高,有些话就是喝多了也不能瞎说啊,这下好了,长大教训了,舒服了吧!”
严冬听他这么说,就知道杜三今天是彻底遇到救兵了。可这救兵究竟是谁搬来的呢?
如今帮会里除了叶香山,还有谁有那么大面子请得动胖根叔?
“石诺啊,听说你要跟杜三要一条胳膊?”胖根叔问。
石诺还是那句话:“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祥子在病床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我说的。”
“唉,那你劝劝他,做人啊得懂得变通。我老头子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是再清楚不过了,这口气算什么啊?什么都不算!你说严冬都说了,包他一辈子,他就接受了呗。在江湖上混着,说不定哪天死了连钱都没有,如今一条胳膊换个一辈子衣食无忧,多么划算。”胖根叔唏嘘不已,“石诺啊,他是你兄弟,你说他在气头上想不通这个道理,你也想不通?你也不劝劝!”
石诺恨得牙根生疼,却只能虚心受教:“胖根叔,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劝他。”
“对喽,劝劝他,想开点。这件事两边本来就都有责任,可咱不说那个,就说怎么解决。”胖根叔道,“医药费叫杜三包了,下半辈子也都交给他,再让杜三亲自道个歉,把这事好好跟香山交代交代,就这么算了,两边还和和气气的做兄弟,行不行?”
石诺深吸一口气,硬挤出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说:“行,都听胖根叔的。”
“也别说听我的,这事得你们商量着来,我也就是提供个小建议。”胖根叔站起身,走到他跟严冬面前,拍拍两人肩膀说,“现在香山不在,你们俩也别给他添堵了。”
“胖根叔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商量出个满意的解决方案,绝对不给香山大哥添麻烦。”严冬适时狗腿。
“哎,这就对喽!”胖根叔一拍掌,道,“我也累了,就先回去了。你们吃饭呢?来来,接着吃,别管我。”
“胖根叔,”严冬扶上他的胳膊,“我送您。”
胖根叔因为胖,所以走得很慢,严冬一点也不急,一边走,一边心里斟酌着词语,该如何问出那个请他来的人,一出仓库的门,脚上却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走不动了。
程子青长身玉立在一辆奥迪车前,循着脚步声望过来,眼眸如平时一样,藏着一湾宁静的湖水。
“根叔。”程子青迎上来,满脸笑容,“麻烦您了。”
胖根叔把整个身体的重量移到他身上,拍着他的胳膊说:“跟你根叔还客气什么,子青啊,你这胳膊怎么这么细,正经吃饭了吗?”
他笑了笑,回答道:“吃呢,每餐都吃很多。”
胖根叔摇头表示不信,说:“我看香山那孩子吃饭就不多,你跟着他肯定也吃不饱。子青啊,不能饿着自己,想吃好吃的就到根叔家来,让根婶给你做。”
程子青笑得更开心了:“那我带香山去行么?”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想着他呀?”胖根叔走到车边,扶着车门边喘气边笑。
子青一脸乖巧,简直与平时判若两人,严冬都怀疑他穿了画皮,被鬼附身。
胖根叔一口气喘匀了,搭着司机的手往车里坐。子青在一边扶着,胳膊上肌肉绷紧,可见这扶胖人上车是体力活。
严冬要上前帮忙,被他一眼瞪开,只能束着手守在一旁,委委屈屈小媳妇一般。
子青才不理他,待胖根叔顺利坐进车里后,才扶着车门诚恳道:“根叔,今天真是多谢您。”
胖根叔摇摇头,叹道:“香山不容易,咱们有力气的帮他一把是应该的。倒是你啊,孩子,别太苦着自己,我答应过你父母,要好好照顾你的。”
胖根叔年轻时候跟子青父母熟识,甚至还曾狂热追求过子青的母亲。所以理所应当,对故人的遗子格外看顾。
但子青实在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哪怕叔伯辈疼他宠他,他也从来没有恃宠而骄。
所以今天一大早子青就登门拜访,进了门就先奉了三盅茶,真是吓坏胖根叔。
他还以为子青惹了人命官司,这就要出国跑路。
待问清楚竟是为了给个兄弟求情,胖根叔二话没说就来了。老辈人重情重义,故人之子有求于己,他说什么也不能拒绝。况且这件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卖卖面子动动嘴皮子,简单的很。
他只是很好奇,这严冬是何方人士,怎能劳动不问世事的子青大架。
“根叔,我从来也没苦自己呀。”子青笑道,“我过得挺好,不信您去问香山。”
“香山从小跟你就是一伙的,我问他啊,问不出什么东西!”胖根叔摆了摆手,叹道,“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饿了冷了记得来找我们就得了。”
说完,吩咐司机开车。
程子青含笑送走胖根叔,那脸上的笑容直到车子开远才渐渐消失。
严冬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两声,道:“多谢你啊,要是没你,我们就……”
“没有下次了,严冬。”子青打断他的话,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开。
看着他背影疏离,严冬忽然没有追上去的勇气。
子青语焉不详,意思却很明白。
没有下次了。
他势力不足,风头却劲,想把他拉下马自己上位的人数不胜数。这次侥幸逃脱,但下次呢?下下次呢?
程子青不可能每次都救他,叶香山要一碗水端平更不可能帮他,他只能靠自己。
可他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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