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地“哼”了一声。
“挺有本事啊,小子。有钱人家的孩子难伺候吧?平时你说的算还是她说的算?”
“这跟有钱没钱没关系,”陈宝明想了想,还是有关系,但是他有自尊心,不会在何蔡清面前承认,“我爱他多些,自然顺着他。”
何蔡清听了,心里一沈。本来想勾搭下陈宝明,这会子又不得不开始犹豫,“你是爱人不爱钱?”
“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他还没钱呢,穷光蛋一个。”
“男人?”何蔡清不想再和陈宝明转圈了。陈宝明一愣,刚要跳起来就被何蔡清死死按住。
“你放开我,哥。”陈宝明的嗓子都抖了,瞪大的眼睛里流出一丝恐惧。
“我昨晚上去了这附近的一家同志浴室,带了个人回来,感觉还行。”何蔡清笑笑,看到那丝恐惧僵在陈宝明的眼睛里,手底绷紧的肌肉倒是慢慢软下来。
“怎么会?”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何蔡清。
“我不是同性恋,就是玩玩。反正,现在我也没什么顾虑。”何蔡清轻佻地笑着,手掌沿着陈宝明的脊背轻轻抚摸,“看把你吓得。你去过同志浴室吗?”
陈宝明摇摇头。
“没有就好,以后也别去,又脏又乱。”
陈宝明低着头,各种解释、疑问涌到嘴边,就是张不开。与其罗里罗嗦一通,不如彻底躲开,就连以前觉得亲切的抚摸此时也变了味道,带上几分挑逗。
“我要走了!”
“急什么?”何蔡清紧紧抓着陈宝明的胳膊,“你嫌弃哥了?”
“不是。”
“那就别走。陪我最后一晚,明天我就回去了。”说罢,何蔡清就敏感地察觉到陈宝明的松懈。他手一抽,猛地把人拉到身上,搂着他立刻又僵硬起来的身体,道,“哥喜欢你。”
陈宝明扭过脸,不敢看他。
何蔡清继续在他耳边吹气,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思。”
“我有对象了,”陈宝明硬邦邦地说,“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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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蔡清的脸立刻沈下来。他狠狠搡开陈宝明,嘟囔着,“小子倒挺会说,满嘴情啊爱的,你知道什么叫爱么?”
陈宝明连滚带爬地躲到门边,满怀忧伤地看着陌生的蔡清哥,“我不是玩的,我是认真的。”
如果是别人,何蔡清定会耻笑一番。年轻人嘛,谁没几次脑充血的时候。包装再精美的蛋糕,吃下肚,最后不还是变成屎拉出来。但对着陈宝明,他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或许他就爱他这份天真。
“你走吧。”何蔡清往被窝里一躺,蒙着脸,闻着还未散去的轻香,下面开始发胀。这时,门响了一声。何蔡清探出脑袋一看,屋里俨然只剩自己一个。他忍不住气着笑出声,“这孩子,也太实在了!”他不知道他对陈宝明的伤害有多大。
陈宝明一路匆匆,蹿出大门的时候,不小心踏空,在马路上摔了个屁股墩,木了好一会才慢慢爬起来,尾椎骨那隐隐作痛。他扶着墙站了会,又走了两步,动作越大,骨头越疼,“操了,别摔出毛病了。”
陈宝明忙掏出手机,查了家附近的药店,慢慢走过去。店里就一个小伙子坐镇,听到陈宝明叙述说“屁股疼”,就自动走到性用品区,拿起一管润滑剂。
“我不是那个屁股疼。”陈宝明红着脸解释,“我是摔得,骨头疼。”
“哦,哦,呵呵。”小伙子也觉得尴尬,忙又转身,走到外用药那儿,反问陈宝明,“膏药、喷雾、活络油,你想要哪个?”
“我也不知道哪个合适。你觉得呢?”
“嗨,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给人看场子的。要不,你来盒止痛片吧,先把疼止了,明儿再上医院看看。”
小伙子的话有道理,陈宝明想,尤其是自己这种一屁股两用的人,还是上医院正规检查一下比较好。他正琢磨着,身后的门又开了,“来两盒杰士邦。”
“好咧。”小伙子的兴致明显高了,“来盒冈本试试吧,超薄的,比杰士邦舒服多了。”
“滚你妈的蛋,你跟我试啊。”
这声音忒熟悉了,陈宝明扭头一看,愣住了。那人恍然不觉,叼着烟,继续跟小伙子调笑,“哎,今儿钱不够,还是给我来一盒第六感。”
“您整盒冈本,我送您盒第六感。”
“背着老冯做赔本买卖,也不怕回头被老冯操死?”
小伙子面露尴尬,瞟了眼陈宝明,不吭声了。那人仿佛才意识到陈宝明的存在,眼尾一扫,也僵在那里不动了。
“饶永健?”
陈宝明赶紧伸手,紧紧抓着饶永健的胳膊,热的。他又问了一句,“你是饶永健吧?”
“我要说不是呢?”那人居然笑了一下,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
陈宝明心口一凉,手就松了,“你不是吗?”
“不是。”
陈宝明傻眼了,缩起脖子,讪讪站在一边,看着那人揣走两盒保险套,头也不回地走了,才怯生生地问小伙子,“这人你认识吗?”
小伙子盯了他片刻,眼神复杂,“我只知道他姓饶。”
是的!陈宝明立刻飞身追出去,也不觉着屁股疼了,远远地就喊起来,“饶!永!健!你他妈的给我停下来!”
那人真停下来,转过身,等着陈宝明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往他肩上捶了一拳,“你他妈的死了吗?”
饶永健凉凉地回了一句,“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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