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景物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氛。沐流尘在唱机里面放上一张唱片,他有些懒洋洋地收拾着房间,将换下的衣服装入洗衣袋中。下午有大把的空余时间,他在开车去洗衣店的途中,决定去一下城北的墓地。他停下车,在路边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白色的百合。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探望他的导师了。
四无君走出电梯,“都准备好了么?”他问道。
“是的。”跟在他身后的男子回答道。这名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子名叫王刀,他身材非常高大,超过190的身高,在华裔中非常少见。实际上他只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他的眼珠是蓝色的,深陷的眉骨和厚厚的嘴唇都显露出他身上流淌着南部人的血液。
但是四无君却非常信任他。
和天之翼一样,他也是一名孤儿。四无君在南部的街头发现了他。他当时12岁,已经过了被福利院收养的年龄,他的一只眼睛害了病,精神也有些失常,他甚至记不起自己的名字,却对任何人都怀有恶狠狠的敌意。四无君将他带回了沼泽市,让人替他治病,安排他的生活,并且送他去了学校。六年之后他中学毕业,有人带他去见四无君。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继续升学。”四无君温和地说。
但是他拒绝了,“我乐意为您效劳。”他说。因为紧张,他的声音有些打颤。
四无君挑了挑眉毛,“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他问道。
他不知道。但是他的本能告诉了他答案:“你是我的主人。”他说。为了表示他的决心,他以南部人特有的忠诚跪下来,吻了吻四无君的鞋。
四无君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不必如此。”他说着,把他扶了起来,“你应该效忠的不是我,而是天岳。”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天岳这个名字,但他没有发问,而是恭顺地回答道“是。”
四无君把他送去了某个地方。在那里他接受了类似特种部队的训练。三年后他回到沼泽市,开始为天岳办事,并且很快得到重用。他接受四无君的直接领导,并且只听从他的命令。在四无君的手下,他养成了从不提问,只管执行任务的习惯。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踏进过天岳位于河滨大道的办公楼,这幢办公楼中为天岳办事的人们也从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他属于天岳完全见不得光的那一部分。
存在于绝对的黑暗中的那一部分。他甚至不需要名字。
现在他们正向四无君的办公室走去。男子非常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步伐,让自己走在四无君的身后。“两小时前已经和确定了谈判的地点,”他边走边向四无君报告道,“是c区贝克特大街的落日酒店,酒店结构图和地形图已经传真过来。鬼隐保证经天子本人会亲自到场,因此他也要求您亲自到场。”
四无君点了点头。经天子是z社的社长,也是谋杀负平生的凶手。六个月前,那起伪装成意外车祸的谋杀便是出自经天子的命令。这个沼泽市最大的犯罪集团的头目非常谨慎,在他与实际执行犯罪活动的干部之间,至少隔了三层人员,经天子始终处于幕后,即使警方介入也不可能追查到他的身上。他很少在公众场合出现,身边至少有两名保镖,他们在他上厕所的时候,就站在厕所隔间的门外等候。要杀死经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这次谈判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四无君走进办公室,那名漂亮的金发秘书立刻将传真过来的图纸递给了他。她看到四无君身后那位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子。那双机械一般无机质的蓝眼睛令她打了一个寒战。
“落日酒店所在的c区是中立地区,我们和z社都不可能安排太多的人手在那里,大规模的冲突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布置了一些人手。”那名叫做王刀的男子向四无君解释道。
图纸上已经画好了参与这次狙击的人员分布情况,以红色的圆点标出经天子所在的位置。
“把屋顶上这两个狙击手去掉。”四无君说,“经天子同样会想到事先占据酒店附近的制高点这一点,不要打草惊蛇。”
在格林伯格一案结束后的这两个月以来,四无君通过各种手段,一直在向z社施加压力,终于使经天子答应坐到谈判桌前来,要求是由z社决定谈判的时间和地点。四无君答应了。时间是今晚的七点。他们原本应该在谈判前的最后一刻才被告之谈判的地点,如果鬼隐没有答应与天岳合作的话。
“谈判的地点是在落日酒店的这间包厢里,在走廊的尽头,”男子在图纸上指出包厢的位置,“一共只有四个人能够进入这个包厢,您、我、鬼隐和经天子。”
“鬼隐会安排经天子坐在这个位置上,”他用笔在面朝包厢门口的座位上打了个圈,“您坐在他的对面,我就坐在您的下手。”
“按照约定,鬼隐会在枪上装好消声器,用胶带固定在我的坐椅下方,经天子也许会掀起桌布,但他不会小心到把每张椅子翻过来检查一遍。”
“在谈判的中途,鬼隐会借口上洗手间离开包厢,这个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时机。”
“一切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
四无君点了点头,对男子的执行力表示了无声的赞许。男子的脸上仍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里却流露出喜色,但只是一瞬间,他有些犹豫地看着四无君,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四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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