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回答:「我想把这章读完再走。」
穿上西装外套,白瑞玺提起公事包:「好吧,那我就先离开了,晚安。」
「啊,对了!」忽然间,孙嘉璇飞快地问了一句:「白议员,刚刚是女朋友打电话来催你回家吗?」
白瑞玺有点惊讶地看着孙嘉璇,因为平常的她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的。在自己印象中,她一向是个严谨认真的女孩,即使他们的年龄顶多只差个六七岁,但是她并不会主动开启这类闲聊的话题,他们两人仅止于公务上的互动往来而已。
「没这回事,」他愣了一愣,随即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自己一个人住,怎么可能会有人催我?」
「哦,」孙嘉璇甜甜一笑:「所以您等一下就要直接回家、不去其他地方了吗?」
「嗯,」白瑞玺点点头,有些不解地反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如果这么晚还要出去应酬的话,对身体不太好喔!」她摇摇手、轻声笑道:「那么,晚安了。」
步出国会大厦,只身站在深夜的马路边,迎着冬夜里凛冽的寒风,白瑞玺的心脏无法按捺地越跳越快,心情也开始志忑不安了起来。因为,他刚刚接到的其实是严灏打来的电话,他要求与自己见面。
夜深了,人车稀稀落落,只有晕黄的路灯光线静静洒落在柏油路面上,城市中甚至连虫鸣都不可闻,除了偶尔行经的车辆发出闷闷的引擎运转声外,四周一片寂静。这是一个陷入沉睡的都市。
他想要说什么?
站在马路边,白瑞玺问自己。严灏为什么要主动来找自己他拒绝接受自己的感情,也拒绝听任何解释,他甚至冷冷地甩开自己的手,兀自转身离去……
白瑞玺不否认,严灏那时的反应伤他很深,因为他终于明白,自己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严灏心中占得一席之地的,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自己存在与否,对他来说都应该没有任何差别吧?
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在他的心里找到一个位置。
冷风呼呼吹来,让白瑞玺觉得更冷了。他左手提着公事包,右手则是插在裤袋里。
睁着泛起血丝的双眼望向夜空,丝毫不顾被强风吹开的黑发。
「外面风很冷……」忽然之间,一辆轿车在他面前停住,有个熟悉的声音叫唤着他:「快上车吧。」
白瑞玺转过头,看见严灏把车窗摇下在叫他。严灏应该是刚刚才从家里出门的,他穿着一件剪裁俐落的米白色棉质衬衫,外面罩上休闲夹克,少了平常西装笔挺的严肃气息,却多了一份闲适自在。
「晚安,」白瑞玺上了车,系上安全带:「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严灏一边看有无来车,一边快速打方向盘将车头调转过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等一下要去的地点由我决定好吗?」
「随你便。」白瑞玺望向窗外,刻意不正视严灏的目光。
在冲动地把自己的心意全都告诉严灏后,白瑞玺却变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他并不是后悔,他一向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他只是担心自己可能无法继续维持面对严灏时的那份冷静自持。向自己所爱的人明确地坦承心意之后,他渴望的是对方同等的回应,他只想放下所有顾忌、给那个男人一个深深的拥抱。
但是,他却不行。
那个男人明明就是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但是两颗心的距离却是这么遥远。他并没有绝望,然而,他却隐藏不了心中悄悄蔓延的悲哀……能被自己所爱的人爱着,那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奇迹,只可惜,他知道奇迹不会在他的身上降临,他从来都不是那么幸运的人。
车子停下来后,他才发现他们身处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山丘上。三面是树林,前方的视野则是一片开阔,眺望远方可以看见城市闪烁流动的霓虹灯火,而抬头就可以看见满天宛如碎钻一般璀璨的美丽星斗。
严灏把车子的天窗打开,好让耀眼的星光可以洒入车内。他们把椅背调低,就这么斜躺着仰望星空。
「我都会来这边看星星……」严灏仿佛呓语似地说着。
「……和姊姊一起来?」白瑞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郁郁寡欢。
「不,佩玉去世后我才发现这里的,」严灏缓缓回答道:「在今天之前,我没有带任何人来过这里。」
白瑞玺微微转过头看了严灏一眼。那个男人轻轻闭上眼睛,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仿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悲伤痛苦的事情一样……他出奇地坚强,却又是那么令人心疼地脆弱。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如果你喜欢这里的话,我们以后可以一起过来……」没有发觉白瑞玺的注视,严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边很安静,我喜欢来这里想一些事情,不必担心被打扰……」
白瑞玺没有回话,他只是静静思考严灏话中的含意。严灏的确是一个相当杰出的谈判人才,因为他的声音中翠有明显的情绪,叫人难以分辨他说这些话的用意究竟是什么……也许他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自己每每过度解读罢了。
其实,就算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待在他身边、感受着他的气息,也是很愉快的一件事。白瑞垒一直试图找出与严灏最近的距离,然而,他却发现自己似乎永远也无法突破某道关卡——或许,应该说是严灏心里的某条界线吧!那是自己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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