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吧……”
他的手第一次触碰到了楚沁儿的肌肤,虽然随即便松开了,但是楚沁儿还是能察觉到那份同正常人体不同的冰冷。
然后她突然发现申洋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变了,变得有些怪异和温柔。
那条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鞭子被申洋收了回去,他牵起楚沁儿的手,紧紧握住,唇角弯起,就像是一个得到了什么心爱的玩具的孩子。
申洋的力道大得可怕,楚沁儿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快步朝外走去。似是觉得楚沁儿走的太慢了,申洋突然松开了手,看了看自己之前和楚沁儿掌心交握的右手,半蹲下身子,不顾楚沁儿的挣扎,猛地将她背了起来。
且不说申洋的身份尚还敌我不明,但是男女之别就足以让楚沁儿对这个姿势不满了。然而,当申洋笨拙地反手拍了拍她的脊背,略微偏过脑袋,用脸颊蹭了蹭楚沁儿搭在他肩膀上的脑袋时,楚沁儿却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僵硬了身子,停止了动作。
“爸爸,我要吃糖葫芦。”
男子背上的小女孩紧了紧自己搂着父亲脖子的小手,然后噘着嘴指着街边的糖葫芦喊道。
“好,妞儿想吃爸爸就给你买。”
男子也没有生气,托了托被他背在背上的女儿,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然后接过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递给女儿,还偏过头亲昵地用自己满是胡渣的脸蹭了蹭女儿细嫩的小脸。
那时候,被n_ain_ai牵着手走在大街上的楚沁儿是如此地羡慕那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n_ain_ai以为她想吃糖葫芦了,便也买了一串给她,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只是想要有一个宽大的脊背可以托起自己。
那是在n_ain_ai收养哥哥之前的事了,她不愿意n_ain_ai难过,所以从懂事以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爸爸妈妈的事,但是……
趴在申洋的背上,楚沁儿不知怎的有些眼眶发热。明明都那么大了,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爱哭啊……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然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环住了申洋的脖子。
这样的接触似乎让申洋感到十分高兴,连他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就离开了这座宫殿,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台。
楚沁儿这才发现,自己这几日所住的地方一直是山顶。如今她在申洋的背上往四周望去,看到的都是波澜起伏的山脉。
一直背着她的申洋似乎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将她放在平台边的一块巨石上,拍拍她的脑袋,好像在说让她乖乖坐在这里。
这几日的冷漠态度好像在不经意间就消失不见了,申洋对她的态度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样子,甚至于比那时表现地更为亲昵和直接。
楚沁儿如申洋所愿地坐在那里,这几日间,她除了发现申洋实力的异常强大以外,还敏锐地注意到了申洋的不正常。他的所思所想所为,好像和普通人完全不在同一支线上。
“润之,这阵法只差最后一道了……”
一直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封景突然停了下来,在他面前,是与之前的绿意盎然截然相反的黄沙漫天。
楚泽的脚步顿住,于阵法一道上他所知不多,却也看得出面前的阵法怕是比之前加起来的都要危险。
然而封景的表情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盘膝坐下,也不顾衣袍粘上了泥土枯叶,然后,将一直抱在手中的古琴置于膝上。
“这把琴是家祖在悟道后亲手做的,虽然完成了,但是还不等他给这把琴起个名字,他就去赴了隐仙宗宗主之邀。
所以,我们这些后人也就一直没有给它起个名字,如今,就叫它‘无名’吧。”
他的右手扣住琴弦,左手搭在弦上,然后回头,冲楚泽微微笑了一下。
楚泽的瞳孔一缩,似乎意识到了封景打算做什么,刚想阻止,却见封景已经急速地拨动了琴弦。
不似之前总是带着某种旋律的琴音,这一次那把无名古琴发出的琴音锐利而刺耳,配合着左手的吟、猱、撞、唤,仿佛化为音刃,直直刺向对面的幻境。
原本展现在楚泽眼前的黄沙一点一点地被侵蚀,绿意从底下钻上来,却并未给此处带来半点生机,而是诡异的扭曲蜿蜒着。
随着黄沙褪去,丛林浮现,那种让人心头如遭刀割的琴音也停了下来。自第一弦起,七根琴弦接连崩断,而那上好木材雕琢打磨而成的琴身上也蔓延出了一道裂缝。
封景的身形晃了晃,面色苍白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过去。
他白皙的手指拂过琴身,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家祖于琴艺之上造诣极高,若是知道我这不肖子孙以这样的琴曲毁了他最心爱的古琴,怕是会气得打死我吧……”
他摇摇晃晃地扶着一旁的树干站起身,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那把已经毁掉的古琴。
“抱歉了,润之,怕是……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封景的喉间溢出,将青衫染成暗色,楚泽急忙上前扶住封景,发现他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才松了口气。
他沿着山路往上望去,建于山巅的宫殿群已经隐约可见。
咬了咬牙,楚泽将封景安放在一边的大树下,用凤凰真火设下只要有人靠近便会被触动的禁制,继续一个人独自往山顶走去。
大抵是山上的主人太过于相信这些阵法的关系,在最后一个阵法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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