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说:“给你小徒弟做了点糯米滋,过来拿。”
赵飞鸿起身过去,游孟哲注视赵飞鸿,赵飞鸿前脚出门,游孟哲果断把斧头一扔,转身就跑。不跑还等什么!
此刻功夫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游孟哲一提气,扑向墙头,身轻如燕!顺利!
紧接着一枚石子从邻家平地飞起,穿过整个宅院,打中游孟哲脚踝,游孟哲大叫一声半身酸麻,直挺挺地摔了下去,掉在院子外头。
没过一会,赵飞鸿拿着个装满糯米滋的碗,绕过来提着游孟哲的衣领,抓小鸡一般把他抓回院子里,随手一拍,解了他的穴道。
游孟哲摔得灰头土脸,继续劈柴,赵飞鸿把吃的放好,没事人一般坐在廊前看书。
把所有柴劈完,游孟哲累得快趴下了。赵飞鸿开午饭,一碟炒鸡蛋,昨天没吃完的肉蒸了个冬菜肉饼,游孟哲狼吞虎咽,又吃了两大碗米饭。
饭后赵飞鸿把邻居给的糯米滋摆出来让游孟哲吃,糯米糍带着竹叶的香气,蘸上白糖,简直是人间美味。
午睡时游孟哲不敢跑路,午后赵飞鸿让游孟哲练写字。
“我已经练得很好了。”游孟哲道:“我爹说我写得比我娘好。”
赵飞鸿道:“是个人写的字都比你娘好,好也得练。”
游孟哲:“……”
赵飞鸿道:“我再教你一套口诀,你运气写,照着这个帖子摹。”
游孟哲心想写字也能练武?赵飞鸿授予他一套口诀,内里俱是运气提笔,写字时真气的法门,一勾一提,一撇一捺,俱有讲究。
“这是什么武学?”游孟哲心中一动,想到哑巴张远山。
果然赵飞鸿道:“这是我朋友的家传武学。”
练字到了黄昏,游孟哲隐约窥见了武学中的某个境界,却又抓得不真切,赵飞鸿一直在前廊处看书晒太阳。傍晚时进来收走文房四宝,带着游孟哲出门去买菜。
两人穿过长街,集市上正热闹,赵飞鸿买了些卤榄,咸蛋,买菜买肉买河虾,讨价还价,游孟哲指着一笼子鸡说:“我想吃这个,我自己掏钱买,你给我做。”
赵飞鸿说:“不成,过几天再让你尝鲜。”
游孟哲一脸苦大仇深,每天粗茶淡饭,连只鸡也不让吃,嘴巴里淡出个大鸟来。
于是从这天起,游孟哲便跟着赵飞鸿,白日习武,三顿吃住,开始了他的苦命生涯。
游孟哲不是没想过逃脱,这日子比在玉衡山上还要无聊,山上时日起码还能东走西逛,在这处除了一方宅院,根本无处可去。
游孟哲试过三次逃跑,第一次是半夜三更在厅里找包袱,结果在石砖地上绊了一跤,响声甚大,料想已经把赵飞鸿惊醒了,索性也不逃了,灰溜溜回房去。
又一次也是半夜,游孟哲这次学乖了,包袱也不要,偷偷摸摸爬出去,落地就跑,沿路狂奔,到城门外那时,城门口外横里伸来一棍,把他绊了个五体投地,继而被赵飞鸿提着回家去。
最后一次则是白天,游孟哲光着膀子在院里砍柴,外头有人前来通知赵飞鸿,让他前去衙门有事相商,游孟哲买菜时放出消息,让本教中人帮忙,料想是知县来刁难赵飞鸿了。
游孟哲耐心等候,直到赵飞鸿走了快半个时辰,这才开始跑路,前去本教产业内要了点银两,吩咐帮众打掩护,自己上了河边乌篷船,一路到扬州换马,快马加鞭地上了官道。
两城界碑前,正站着漫不经心的赵飞鸿——又被抓了回来。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游孟哲快要哭了,一面着帮众前去通知玉衡山总舵,让游孤天来救他,一面乖乖跟着赵飞鸿回家去。
他甚至怀疑自己通知魔教中人的事也瞒不过赵飞鸿的眼睛,算了,宇文弘不知去了何处,等游孤天来救罢。
数日后的半夜:
“少主。”宇文弘道。
游孟哲睁着肿眼,朝宇文弘左看右看,说:“你可算回来了。孙斌呢?”
宇文弘道:“我让他把药全吃了,没让他寻短见,他也回山去了,谁打的你?”
游孟哲:“我自己摔的。”
宇文弘四处看了看,说:“怎么到赵飞鸿家里来了?”
游孟哲:“被他抓来的。”
宇文弘点头,两人相对无语,游孟哲缩在被窝里,说:“能带我走不。”
宇文弘想了想,表情有点为难,说:“赵飞鸿不是坏人,你不在这里多住会?”
游孟哲说:“我娘当年说了,让我拜他当师父么?”
宇文弘点头,游孟哲一下就没辙了。
游孟哲道:“这不是个事啊,哪有硬来的……带我走罢。”
宇文弘点头道:“成,你发话,这就走。”
宇文弘带着游孟哲一阵风出来,游孟哲包裹也不要了,两人正想走,却见赵飞鸿站在院里,长身而立,道:“宇文弘,经年不见了。”
游孟哲心里咯噔一响,还没出门呢,赵飞鸿竟然这就知道了!
算了,反正跑出大老远的也得被追上,迟早得打一场,不如就在这里打了。宇文弘小舅,宇文弘爹,你可千万别输啊……
“经年不见了,赵兄。”宇文弘站在月光下,一轮满月挂在天边,照着他俊秀的脸。
宇文弘的眉目极为干净,双眼澄澈,脸庞带着几分稚气,浑然看不出是三十来岁的人,与游孟哲有种兄弟般的气质。
赵飞鸿道:“你没照顾好你的小主人。”
宇文弘道:“晴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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