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师当了大官,从此飞黄腾达,扶摇直上。那官员兼荫族中,累经年之积,亭县隐约已发展成不让扬州的江南大城。
黄昏时分长街上行人往来,热闹非凡,游孟哲问了路,知道八姑爷巷内有一名老医生,专治跌打内伤,遂将其送到街前。
此处乃是菜市,两道摆着卖菜的,卖肉的,卖鱼的,更有咸杂瓮,酱油铺子,行人往来,地面泥水肮脏。游孟哲敲开那家青囊堂大门,内里只有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大夫在坐堂。
孙斌眼神空洞,一日来半句话不说,问他说什么,只当没听见。
游孟哲喂水给他他也不喝,瓦碗凑到他嘴角边,水就流了下来。
游孟哲把孙斌放在椅上,孙斌看着窗外夕阳,老大夫过来把脉。
游孟哲忧心忡忡道:“他先前和人动手比武,受了内伤。”
老大夫把过脉,翻孙斌眼皮子看,说:“无妨,只是筋脉受了震伤,开个调和肺腑的方子,你照着煎服了,三天就好。”
游孟哲道:“那他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被伤了脑子?”
游孟哲试着用手在孙斌面前挥了挥,孙斌目光涣散,表情呆滞,没有反应。
“未曾伤到脑子。”老大夫道。
游孟哲:“这不对啊,你看他。”
游孟哲把孙斌脑袋扶起来,孙斌也没反应,把他脑袋朝下按,也没动静,老大夫道:“这是心病,先前受什么刺激了没有?”
游孟哲蹙眉,问:“喂,草海行云。”
孙斌不答,大夫前去开方子抓药,游孟哲看着看着,明白过来,孙斌多半是因为报仇败了不想说话。
“你好歹动一下罢。”游孟哲道:“咱败了没关系啊,我爹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孙斌还是不吭声。
游孟哲随手给了孙斌一耳光,啪的一声,将内里大夫吓了一跳,待得看清时,忍不住捋须,无奈莞尔。
孙斌挨了那一耳光,一样的没半点动静,游孟哲又反手甩了他一耳光,又是啪的一声。
孙斌还是不说话,游孟哲干脆两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地左扇右扇,连着扇了数十下,把孙斌那张帅气的脸扇得红肿,犹如猪头一般。
游孟哲心想不能再扇了,再扇嘴皮子破了就得流血,那可就破相了。
游孟哲收了手,忽然又有点意犹未尽,随手又啪啪几下,扇得孙斌整张脸高高肿起。
怎么办呢?
老大夫抓完药过来,看见孙斌那模样,脸上表情就青了。
“少侠要治肿脸的药膏不?”大夫道:“一钱银子一盒。”
游孟哲道:“管用么?”
大夫道:“亭县知县老爷常被家中悍妇掌嘴,也是在本店买的药膏。”
游孟哲道:“成,来一盒罢。”
老大夫拿来,游孟哲在手上涂满药膏,随手啪啪两下又甩了孙斌俩耳光,正好将药膏抹上,侧头端详他,心想这样下去不行,不是个事儿,总不能背着他到处跑吧,万一尿在自己身上多不好办。
不吃饭也就算了,难道他也不撒尿拉屎,就这么憋着?
游孟哲心生一计,问:“鸡毛掸子多少钱?”
老大夫道:“鸡毛掸子?你要用借你就是。”说着从柜台后递过,本以为游孟哲要倒转掸子抽他,未料游孟哲却搬了张小板凳过来坐下,脱了孙斌武靴,拔了根鸡毛,开始挠挠他脚底板。
孙斌:“……”
孙斌总算碰上对头了,游孟哲先是轻轻挠,又重重挠,紧接着又来回挠,挠了几下,孙斌终于破功,一脚踹开游孟哲,大吼道:“滚你奶奶的!”
“哇。”游孟哲道:“终于说话了,别别,别揍他。”说着拦住冲进来的宇文弘。
孙斌肿着一张猪头脸,跳着脚三两下穿上靴子,游孟哲忙付钱,揣着药跑出门外,喊道:“孙斌!”
“不用你管!”孙斌红着眼倔道:“滚!滚得越远越好!”
孙斌在闹市中转身就跑,路上百姓议论纷纷,游孟哲道:“喂!你还得吃药!脾气那么大作甚!”
孙斌跑出市街,没头没脑地一通狂奔,游孟哲追了上来,喊道:“输了就输了,走罢!咱们双修去!陪你双修个三天三夜,再去找他打!”
孙斌扶着一棵树,躬身喘气,游孟哲过来,知道他此刻心里也定不好受,摸了摸他背脊,说:“哎,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别这么……”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孙斌便转身道:“滚,谁让你救了?别哭哭啼啼的缠着老子。”
游孟哲笑了起来,见孙斌眼眶中仿佛有什么在发亮,说:“谁哭哭啼啼了。”
孙斌说:“滚远点,别再让老子看见你。跟你不熟!”
说着孙斌又转身跑了。
游孟哲又道:“你的药!”
孙斌在街角一闪,消失了,游孟哲想把药扔了,心里又有点百味杂陈,忽然就有点理解了孙斌的心情,若是游孤天被人杀了,他一定得想办法苦练武功前去报仇,然而仇人又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此生再也报仇无望。
孙斌成天觉得没劲没意思,多半就是无论玩什么,乐什么,都想到压在肩上的深仇大恨,提不起劲。
“这家伙跑得快。”游孟哲道:“怎么办。小舅,你能找到他么?”
宇文弘道:“能。给他药是么?”
游孟哲道:“追到他把药给他,让他吃了,别自暴自弃的。”
宇文弘想了想,说:“行。”
游孟哲:“我在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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