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过曲同,他会替你鸣鼓宣令,届时宁丞相会宣朕诏书,你要即刻上位!”
萧离微觉不妙,“皇上所中奇毒已经解了不是吗?何故急于传位?”
皇上欣慰一笑,“果然血浓于水,朕虽屈你多年,你到底还是挂怀多于怨愤,只是朕已来不及弥你父爱,前番奇毒虽解,却只其一而已,太后每日一羹汤,朕连吃数月才觉其中有异,解药在皇后手里,两人虽未明言,胁迫之意却显而易见,无非要朕早日退位,但是即便没有你,朕也会另立储君,当年会立皇后之子,只因他们毒了朕的心爱之人,朕要拿储位换解药,如今朕已无所牵念,以死将计就计还能两全。”
“臣不知皇上心爱之人是谁,但她必不愿皇上以死追随,另则,即便臣回归皇室,皇上愿予尊位,臣也不愿此位是皇上以命相谋,因此皇上所谓两全略有不妥,既然解药在皇后手中,此事便交由臣去……”
“不许去!”皇上异常愤慨,道:“你是来日天子,岂可以身犯险?皇后钻研毒经多年,只怕发丝里都有毒,朕放她出来只是方便她联络党羽,你好布线张兜,一网打尽!至于死生,朕早就看透,为帝又如何?心爱之人至死不肯相见,是朕负心的报应,原想用心孝敬的生母却给朕下毒,是朕为了帝位而杀死胞弟的报应,一切都是天谴,朕要顺应天命,你的天命则是天子之命,替朕看好这万里江山,朕会含笑九泉。”
皇上郑重嘱托,萧离不置可否,半晌方叩首道:“皇上苦心孤诣,臣却不敢领受,即便皇上生无所恋,臣也不愿以此谋位,皇上一定要托付江山的话,请先诏明臣的皇室身份,附诏立储圣旨,皇上不必担心此举会激人急进,相反,臣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不要一个月,只需十五日,臣会拨云见日,尽散阴霾!”
皇上先是愕然,随即大笑,“果然是朕的好皇儿!你们可都听到了?出来吧!”
屏风后一阵碎响,出来三个人,宁老丞相,江州襄王,太子府谋士任平秋。
萧离并不诧异,凭他的内功修为,早就知道屏风后躲了三个人,宁相和襄王倒在预料中,唯有任平秋令他意外,但是很快便释然,这人应是皇上布在太子府的暗棋,从前虽也查过,却毫无所获,今日才知果然不是一般人。
“平秋是宁相的故人之子,自幼在陇山学艺,陇山与皇室颇有渊源,其弟子有扶助帝王之责,他原是朕为你备的相才,用与不用,你可考量斟酌。”
由得我考量吗?我甚至没有答应继位,可您已经在移交臣子,甚至已经传位,根本逼人上位!
“皇上,臣突然想起大理寺还有公务……”
“站住!”皇上吼出这一声便急喘,宁相及襄王左右奉茶拍抚,任平秋冲萧离拱手,“还请萧王留步,陛下所言一月时间,其实虚增了十倍……”
“何故延误至此?既知解药在皇后手中,为何不早日谋取?所幸还有三日,给我两天时间……”
“朕说了不许!”皇上急怒之下竟扑上去揪了萧离,“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想逍遥自在?朕一直不诏明你的身份,就是怕你闻诏跑路,你跑了,谁来继承大统?”
“臣以为襄王堪当大业……”
“你闭嘴!”皇上只差甩耳光,“你刚才还说襄王可付内阁兼吏部,现在又是这般言论,若非知道你意在推脱,朕该治你个欺君枉上!不许跪,你以为朕不知你那些鬼算盘?但是全都妄想!要替莫家报仇也好,要令太子登基,看其荒唐治国,给你当笑料也罢,还要太后及皇后因其荒淫而遭人怨恨,所有这些都可以,但那有个前提,你必须是一国之主才可以,否则你妄想!朕虽只有三日好活,但朕也能绝了你所有的念头,要试试吗?”
虽然想试,但是不能跟将死之人较劲,旁边还有三个见证呢!又不能杀了灭口,所以难保小鬼会知道今日之事,到时会对他的英雄失望,甚至会断我为薄情寡义之徒,从而令小鬼有唇亡齿寒之感,恐怕还会心生他念……
“早了此间事,莫令秦公子独用午膳。”任平秋悄声谏言,萧离切齿,很好,相才是吧?不叫你呕心公务、英年早逝,怎对得起你今日这番体贴?
萧离郑重叩首,“皇上苦心重托,儿臣谨遵圣谕!”
“好……好……”皇上含泪,离儿终于自称儿臣了,这是认了他这个父皇,也是认了天子之命。
接下来便是谋商大业,剖谈各种利害,最终计定,如萧离之前所说,与其迂回辗转,不如雷厉风行,太子那边由任平秋把握,太后及皇后那边,则由襄王铲其暗党,明面上的毒瘤,自然有宁相拔除,萧离则要坐阵中军,全盘监控,当然了,曾经那些用于复仇的力量,如今也都归于大业之用,果然人算不如天算,此事落在他人身上,可谓无心插柳,于萧离而言,简直逼上梁山……不,根本逼良为娼!
最可恨的是襄王,这个家伙居然临阵倒戈,他不是记恨皇上薄待他生母吗?不是说好了一起报仇吗?自己虽放弃了,但是允诺过要帮他达成心愿,难道皇上不寻解药,自愿赴死,他就满意了?
议事出来,萧离揪了襄王质问,襄王苦笑,“自古君王多无情,皇上却有置于心上之人,当年会宠幸我母妃,也只因为相貌略有相似,母妃也知此事,只说不悔,那日皇上召见我,却是在母妃坟前相见,他以九五之尊半跪坟前,忏悔之余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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