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所有权的暴殄天物而深感不忿。
嗯,还有元安使。
除了这三点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足以驱使他造反的深仇大恨了。毕竟上一世,我甚至没来得及叫林震西与我爹陪葬。就算有,也是我不知情的事了,光凭我想破了脑袋,也不管用。
为了避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我努力在元安使以及郦娘身上下工夫。
但是,如果林不回仅仅是出于对权利的贪婪欲`望才铤而走险呢?逼宫一事,风险虽然大,却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何止一本万利!简直是千秋大业,名垂青史。
只是林家满门忠良,为何独独出了林不回这个逆贼?
必定是林震西养而不教之过,果然该杀。
我心中冷笑,旋即想起,即使林不回没坐上龙椅,以他的战绩功勋,百年之后名头,应该也是比我响亮的。
赤乌卫,则是我为将来可能会发生的篡位,做的最后一手准备。如果他们成长的速度足够快,我亦希望能在林不回归来之后,将收回的兵权分予他们。我需要值得信任的人,或者说我需要有人,让我安放自己惶惶然的信任。
“营地在印都西边……”钧天抬头辨认着夜空,抬手指了个方向。今夜星光不多,倒是月亮皎洁如盘,照得钧天光滑的脸上,一层细短的绒毛清晰可见。
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我却要大费周折才能得到。我忽然嫉妒起来。“算了。西边太远。直接回宫罢。”
钧天似乎觉得帝君偶尔任性一下是理所应当,只是哦了一声。
银闪闪的月光蓦然叫我想起来无双宫主的面具。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来,这主意既能让我在赤乌卫前保持神秘感,又能遮掩我的缺陷,必要的时候,还能拿来做传令的信物。
简直绝妙。
“曹德。”我对应声凑前的太监命令道,“给朕打一个银面具。”说着比划了一下,“不用太严实的,遮住半边脸就可以了……下一次探访赤乌卫时,朕要用到。”
我痛恨语言与比划不能描摹出无双宫主面具精巧细致的万分之一。
元安使授了从六品翰林修撰。虽然他的考卷甚得我意,但以他那一笔字,想要在翰林院不受排挤嘲笑,恐怕也比较难。
如果我不护着他,待林不回出现,元安使大概会转投林不回的怀抱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常常召元安使入宫作陪。翰林院见我对元安使似乎宠眷甚隆,本来差点闹到我面前的对元安使的不满,也就悄无声息地抑制下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笼络元安使。或许,我该为他指一门婚事。只是可惜没有现成的公主。
望着垂头研磨的元安使垂到脸颊边的一络发丝,我愀然不乐。
此时已至溽暑。午后的花园内蝉鸣一阵响过一阵,扰人耳目不得清净。曹德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怀中抱着反光的物件,静悄悄站在一旁,似乎只要我一刻留意不到,他就可以一直等到地老天荒一样。
大概曹德早已习惯了我随时放空的状态。
曹德对上了我的目光,见我点头,便躬身上前,将那些事物呈予我过目。
是那一日我吩咐下去的面具。他倒是机灵,打造了好几份样式不同的银面具以供挑选,我拈起一张瞅了瞅。
工匠似乎并没有将为女子打造首饰的那份精巧劲投入到面具中来。我手上拿着的,不过是一张略微有点弧度的打了两个洞的银片而已。不同的银片间的差别,只在弯曲的弧度不同。我拿起来往脸上比划了一阵,最后还是放弃。虽然没有镜子可照,我也知道戴了肯定比不戴吓人。
那边的元安使亦搁下画笔,感兴趣地望了过来。糟糕,我竟然忘记嘱咐曹德面具一事算机密,现在它们被这样大喇喇拿了过来,倒都暴露在元安使眼中了。
“陛下可是要跳傩戏?”元安使问我。
这时再遮掩,倒平白显得小家子气。只是我虽然性格略为压抑,却也并不是需要跳傩戏来缓解的人啊。
“是啊。可惜这些傩面都粗制滥造,不堪入目。”我索性承认了。
“可傩面……似乎并不会只有半边。”元安使就着我的手端详了一阵,忽而笑道,“只是不知陛下喜欢哪一种傩面形貌,是阴沉冷肃的,还是英武威严的?”他笑起来,唇形十分动人。
我听了有些诧异。难不成他比曹德还要清楚,整个印都哪个工匠手艺更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朕自然是喜欢丰神俊秀的。”
他哦了一声,将五个面具中大小最为贴合我的那枚拣在手中,道:“陛下将此物赏了臣下罢。”
我顿了顿,觉得此人真是直接得放肆。继而想起,我既已放弃了像无双宫主一样戴着面具去见赤乌卫,那这些丑陋的银片便与废物无异,随便处置就是。于是我挥了挥手,由他去了。
元安使得了我那点不值钱的赏赐,倒是笑得很开心,仿佛是将一个可以邀功的机会攥在了手里一样。我简直要怀疑他确实能找到什么法子,搞来丰神俊秀的傩面了。
十日期满,无双宫主许诺的药物也该到了。
我从钧天手中接过那乌黑沉重又并不打眼的木匣,打开瞅了一眼,心头巨震。
“陛下?”钧天大概察觉我面色反应皆有些异常,小心翼翼开口询问,“这药是否不妥?”
我慢慢从桌边站起来,从木匣中捏起一枚药丸,举至眼前,就着烛光细细审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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