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回……朕担心北狄若趁机卷土重来……”
“陛下所言甚是。只是军中尚有杨老将军,臣长子虽有军功,但想来年轻气盛,不比老将军纵横沙场多年,经验丰富。臣年事已高,早些年尚有幼子承欢膝下,而今只余这一子,远在边塞之地,臣心中时有不安……且臣与夫人对其俱是……思念不已啊…”沈赋说着,面露哀伤之色,甚至抬手擦了擦眼角,凄惶道,“臣只求陛下将其召回,待臣百年之后……”
“沈大人快请起,是朕思虑不周。朕即刻下旨调其回京。”
不出意料的,景睿妥协了,看着沈赋带着欣喜与几分得意满意离去,年轻君王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下,眼中只剩平静的杀机。
沈赋的势力过于庞大,景睿登基不过几年,虽有丞相辅佐,根基不稳,更何况千里之外还有虎视眈眈的赵王。他本想一点点拔除其党羽,岂料这沈赋如此不知进退。想起暗卫昨日呈上的消息,景睿心中又有了一番思量,敲定主意后,招来内侍:“替朕拟旨,即刻调沈羲沉回京。另外,把高校尉召进宫,朕要褒奖他。”
“是。”
随着内侍略微蹒跚的步伐远去,一场酝酿已久的朝政风暴即将拉开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练笔文 慢更 这个键盘老是容易打错字(-__-)b
☆、螳螂
圣旨是意料中的事。
看了看手中明黄精致的布帛,沈羲沉饮着茶很是悠闲。倒是主将杨定在军帐中来回踱步,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见状,沈羲沉放下茶杯,开口安慰道:“义父,您不必太多担心。皇上只是召我回京述职。”
“这我知道。可是皇上为何无缘无故让你进京?”杨定虽两鬓已白形容沧暮,但身形魁梧,多年沙场奋战,让他浑身上下充满压魄力,而岁月留下的痕迹收敛了这股压迫带来的侵略性,使他更威严庄重,叫人心生敬意。
“这……许是陛下念及……义父年事已高,不忍见您奔波劳累……”
“胡说八道!老夫战场杀敌都不成问题,赶个路又算什么!”杨定可不服老,回身细看沈羲沉神色间几分闪躲,心下顿时有些明了,他这个义子在人前或还算持重,可是私下毫无章法鬼主意更是一肚子,“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羲沉本来也没觉得能瞒得住老头子,想着拖几日含糊过去便罢,这事,他最不愿杨定牵连其中,此刻只能隐晦性的说是沈赋催他回京。
杨定怔了怔,不禁有些怅然,多年父子相称,他几乎忘了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是别人的,满心无奈也只能故作无事道:“罢了,既是如此,你早日回去。别叫护国公等急了。”
沈羲沉又何尝想离开,边塞生活虽然艰苦,可远胜在护国公府的日子,想起那华美却腐烂得仿佛只剩一副空骨架的大宅,沈羲沉就打心底觉得厌恶。
两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南下,半个多月后正式抵达京师。
稍稍休整,沈羲沉便同几名副将、校尉进宫面圣。
大殿之上,帝王帝后并肩端坐,天家之气迎面扑来。而当沈羲沉踏进大殿时,玉座上的皇后萧云朝忍不住惊呼一声,下意识紧紧抓住身旁皇帝的手。
景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心中亦是震惊不已,像,简直太像了……若不是那双金瞳太过醒目,他几乎以为是沈珏从棺材里走了出来。
沈羲沉垂着眼,毕恭毕敬上前跪下。君臣间几番客套,赏些东西便算完事。
谢恩后,沈羲沉借着起身飞快的扫了一眼高座上的俩人,皇帝挺年轻,只是……皇后怎么长得像个男人?
摇摇头,沈羲沉没有细想,却不料他走后,帝后面面相觑,一时竟相对无言。沈赋有两子众所周知,却鲜有听闻这两子乃是双生所出。
良久,萧云朝喃喃开口:“不知道……若淮夜见到他是何反应……”
那厢。护国公府。
沈羲沉骑在马上,慢吞吞地沿着路往护国公府走,想回驿站但于礼不合,随意扫了一眼路边看热闹的老百姓,不少对着他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多年不曾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勾起心中不好的回忆,沈羲沉不由烦躁的皱起眉头,甩下马鞭加快步伐。
护国公府大门大敞,奴仆站了几排,沈赋及其夫人沈周氏此时也站在门口。
远远地瞧见一切,沈羲沉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勒紧缰绳放慢步伐,马蹄哒哒将他一步步载到阔别十余年的护国公府门口。
护国公沈赋,沈羲沉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半百老人,记忆中勉强只记得这个人冷冰冰的几句话,明明是血脉至亲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竟陌生得可怕。
见沈羲沉不但不下马还敢盯着自己看,沈赋脸上的横肉微微抽搐了几下,面色更加暗沉,张口斥责:“逆子!见到父母竟也不知行礼吗?!”
行礼?沈羲沉略带嘲讽地扫了一眼快拿鼻孔出气的沈赋,翻身下马,假模假样的作揖:“父亲,母亲。”
这就没了?!沈赋心中恼怒,四周还有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传出去他颜面何存。
眼见沈赋又要发火,一旁的沈夫人急忙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好了好了,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让孩子进去吧。”
“哼!”沈赋大手一甩,扭头就往府内走。
沈夫人转过头,仔细的上下端详了下沈羲沉,眼中似有泪光闪烁,沈羲沉别扭的移开目光,若这于他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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