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命运的确经常捉弄人,如果那一天不是雨夜的话,情况就会完全不同,下着雷雨的晚上永远是我的倒霉日。”
他忽然沉默了一会儿,用手指抚着自己的嘴唇。
“一个糟糕的晚上。”
艾伦望着自己面前的地面,他并不是在对麦克说话,因为他看不见对方,所以只是有一种想要表达的yù_wàng罢了:“我父亲因为工作关系很少回家,母亲独自带着我,5岁那年的某一天,晚上一直下着雷雨,我很害怕,非常害怕,于是我想……上楼和母亲一起睡。”
他忽然笑了笑说:“我通过走廊,走上楼梯,你猜我在卧室门口看到什么?”
麦克没有问,他等着艾伦自己说下去,如果他不说,麦克也不想追问。
“闪电过后,我看到我的母亲赤身luǒ_tǐ,她的床上有一个男人,但不是我父亲,他们在床上做爱。”
艾伦说着忽然语调变得激烈起来:“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做爱,但我恨那样,我恨那个男人把我母亲压在床上,我恨他们做那些翻来覆去的事,尤其是那个男人,他怎么能这么做?他是我父亲的兄弟,是我的叔叔!噢,上帝,fuck!!”
他用霰弹枪在洞壁上狠狠地敲了一下,金属和岩石相互撞击,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三年,他们背着我父亲足足干了三年,结果我母亲怀孕了,他们还一起商量如何制造意外死亡来骗取我父亲的遗产和保险金。”
麦克默默地听着他的话,虽然他看不到他,但却可以感到他身体的瑟瑟发抖。
那种颤抖并不是因为寒冷制造热量所产生的,而是一种被严重刺伤后所充满的对复仇的憧憬,刀尖将他的理智从ròu_tǐ上剥离,只留下愤怒和无处宣泄的伤痛。
麦克从未想过他会有怎样的过去,艾伦是杀戮场中的乐观主义者,他享受生活,恨他所恨,爱他所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禁锢他,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他。
但是他显然错了。
现在在他面前,那个精明强干的杀人者的影像完全消失,只留下一具颤抖的身体罢了。
“我杀了他。”
艾伦慢慢地说道:“讽刺的是,仍然是个雨夜,我母亲发现自己怀孕,和那个男人在卧室里争执,我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他开车回来看到卧室的灯亮着,于是拿着猎枪上去把我母亲杀了,他和那个男人争斗的时候猎枪走火,我父亲死了,子弹穿过他的下巴,从头顶穿出,那个男人被流弹射到颈部,但他不会死,是的,如果等邻居报警后叫救护车来,他就不会死,他会得救,而且警方会因为他正当防卫而放过他,除了道德上的谴责,几乎什么惩罚都不会施加到他身上,法律没有办法制裁他,那么就由我来,没有人会想到一个8岁的孩子杀人,我向奄奄一息的他开枪,我从没用过枪,可我居然开枪射杀他,我拿着枪在那里痛哭,把现场弄得一塌糊涂,瞧,我那个的时候就有犯罪潜质,我知道如何杀人不被发现,可是为什么?”
他忽然用力挥拳砸向山石嶙峋的洞壁,他愤怒地大喊:“为什么?我明明杀了他,为什么那个叫雷克斯?尼古拉斯的男人还活着,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在三年后又出现在战场上,噢,见鬼!见鬼!!!”
他歇斯底里,不断地用拳头砸着洞壁,直弄到血肉模糊,好像那不是他自己的手一样。
“我还要杀了他,不管他活过来多少次!”
麦克觉得再不阻止他,艾伦就要彻底发狂了,他失去理智,想要用自虐的方法来抵消痛苦和愤怒,但这除了加深这些激烈的情绪之外毫无益处。
他上去抓住艾伦的手臂,但是艾伦甩开了他,麦克还没有痊愈的身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们重又缠斗在一起,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艾伦力大无比,他把麦克推倒在地,用两只手压住他,他们气喘吁吁,艾伦跪在他的双腿间,慢慢地缩成了一团。
他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压在麦克的身上。
那一瞬间,麦克似乎感到有滚烫的水珠沿着他的胸膛滚落到地面。
第三十章 中介人
康斯坦丝模型店出售最逼真的“仿真武器”。
手枪、冲锋枪、步枪、机枪、霰弹枪和防暴枪、榴弹发射器和喷火器、狙击枪、手雷和十字弓、刺刀和匕首,警棍和电击枪,只要你能够想到的武器都可以订购。
也有各种冷兵器,包括西洋剑和全套日本刀,由短至长的剖腹刀、肋差、打刀、太刀,中国剑和双节棍。
朱蒂趴在柜台上看书,她穿着皮革的窄外套,胸部的沟渠深得变成了一道黑线,店堂里正放着一首不知名的爵士乐,朱蒂裹着迷你裙的臀部随着音乐来回摇摆,就像上了发条一样。
奥斯卡推开挂着“正在营业”吊牌的玻璃门,他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大麻味。
“欢迎光临。”
朱蒂头也不抬地随口说了一句。
奥斯卡慢慢地走进去,他环顾四周,望着那些非常“合法”的商品。
他从架子上取下一把武士刀,那看起来的确很不错,一点也没有模造的痕迹。
“别用手去碰刀刃,那是非卖品。”
奥斯卡把它放回去,继续看其他的东西。
“你要什么?”朱蒂仍然低头看着,她摆臀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停滞。
“枪。”
“噢,告诉我型号,不需要改装的话,现在就有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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