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在裤子的一侧,两个人的手偷偷握紧,间或用指尖刮挠对方的手心,然后歪过头看着对方笑。
我骨子里其实不是一个硬朗的人,我喜欢小亲昵的温暖,也喜欢话语的感觉,可能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至少我现在是这样的,不是站在台上的那个镇静自若大方解说自己观点的人。
也不是一个抽烟喝酒豪爽的人,手握着自己的手,指甲掐着手心,我突然想到,我该剪指甲了。
本来以为回到家以后会先和徐向前见面,然后聊聊对方的生活,没想到他居然不在,徐浩文也长大了,懂事,无趣地逗弄徐向前的小女儿,满脸不耐烦。
我走过去摸摸他的头,问“你哥呢?”
他说“找我嫂子去了,我妈让他把人找回来。”
以他妈的性子,下一句肯定是: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我把带回来的零食放在桌子上,看着他女儿稚嫩的眉眼,跟他有些相近的容貌,伸出手捏捏,她伸着小手不停摆动,就跟何颜小时候似的。
我回到自己家,改变了在家住两天再去宁远的决定,直接问车站明天有没有去宁远的车,一走了之。
怀旧是一回事,可真的到了怀的地方,又没了啥深刻的感觉,还是一个样子,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就是死了一点儿人,多了一点儿人,更新换代,正常的很。
晚上躺在床上,时阳跟我打电话,耳畔有柔柔的月光,我伸手想抓,又缩了回来,他在电话里跟我说“何肃,孟凉走了,离开了温阳。”
我说“嗯。”
他笑了一下,我几乎能想到他的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或是条纹或是纯蓝的衬衫,嘴角上勾,眉毛却皱出来一个细微的弧度,我以前还从没见过笑着皱眉的人,他是第一个,印象深刻。
他问“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
我说“大概是编辑找他有事,或者是粉丝见面会,签名什么的,赚钱给我花去了。”
他不笑了,问“你知道他是谁?”
我把头缩进被窝里,声音闷闷地答道“是情根深种,我知道。”
时阳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如果在我身边,一定会伸手摸我的头。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我把手机扔在床头,闭上眼想睡觉。
第二天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梦到了很多人,他们刚开始都围着我转,都说喜欢我,结果后来都走了,一个也没有,醒来以后觉得脑子空。
车出发的地方是商绍,我还得先去那儿等着,常轩峰还没有放假,我把东西放好后想去看看他,想想又算了,他这是快过人生大事了,我不能影响他学习。
三天的时间,我一直在坐车,有时候想着,就在车上度过一生算了,永远也别停,坐在车里看风景,饿了吃空气,渴了喝露水,庸碌一生。
到了宁远之后,我爸已经给我租好了房子,离他们三个住的房子很近,走几步路就到了。我把东西往床上一扔,就起身去找何颜,这么长时间没见,我还是挺想她的,不知道小丫头又长高了没有。
我推开门走进去,我妈正在和何颜做游戏,何颜笑个不停,抬头突然看见了我,然后立刻就扑了过来。
扑进我怀里就开始哭,抽抽搭搭地说“哥,你来了,我,我还以为爸妈骗我。”
我把她抱起来,用鼻子去碰触她的小鼻子,又伸手替她擦擦眼泪,说“我这不是来了吗,别哭了,再哭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她又笑起来,眼睫毛上还挂着眼泪,笑的却特别开心,抱着我的脖子不松手,就算是我把手松了,她也掉不下来。
别人都说她跟我长得像,我自己倒是看不出来,我妹应该没长得这么爷们儿吧,我看着挺好看的。
一家人一起吃了饭,我跟他们说大学没有成绩的问题,他们也就没有问,只说是明儿就去我爸干活儿的那个公司试试看,正招寒假工,工资还可以,我点点头。
我从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开始打工,自此之后,每逢假期就打工,挣得钱有多有少,全部贡献给了自己,也算是用的好。
“过了年你也二十了,交女朋友没?向前他女儿都那么大了,你们可是一块儿长大的,你就不着急?”
我妈笑着问说。
我爸给她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笑着说“肃肃正在读书,不急,毕业了再说。”
我把何颜抱在怀里,没有说话,昨天在车上,没有来得及刮胡须,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茬儿扎的何颜不舒服,老是躲我。
我妈不说话了,也许是看我沉默,有点儿聊不下去这个话题。
我在宁远呆了半个月,徐向前突然来了,一脸的沧桑,乍一看就像是老了十几岁。
“怎么了这是?”
我问道,把他请进了自己的屋子,我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外边穿着我妈前些天逛商场给我买了皮夹克,一般来说,宁远的冬天都是不冷的,今年不知道怎么了,温度骤降,还好我们自小在北方长大,也没有说适应不了。
他摇摇头,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我妈把我赶出来了,我没能找到孟书然,妈的,那个婊子,操!”
我去房间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在他对面坐下,淡淡地问“找不来就不找了,没有证,又绑不住。”
他皱着眉头看我一眼,兴许是以为我是幸灾乐祸,不过我这还真的是真心话。
我伸出手,说“给我一根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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