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毕业相当于文盲,但是这个,我想他们也并不放在心上。
我们的家长才是地地道道的文盲,没有上过多少学,以为读了初中也就算是知识分子了,从来没有想过其他深入的事情。
我爸妈还不太明显,但是后来有一次李檬园成绩倒退到班里三十五名以后,她妈就被请到了学校。
那次我正好抱着数学作业去交作业,听到她妈跟孙师太说“上不了就算了,初中毕业都行,也算是个大学生了。”
我有点儿想笑,却还是渗出了些微的苦涩。
每次我回家的时候,都有人跟我开玩笑说“大学生回来啦。”
以前我以为他们只是开玩笑,后来我才知道,在他们眼里,读书的小孩儿都是大学生了,多奇怪。
上学的节奏逐渐加快起来,直到放假的那一天,我的大脑还是死机的,沉浸在一个不甚明了的世界,迷迷糊糊。
以前我爸在家的时候就会骑个摩托车在我放假的时候来接我,我们家虽然离学校不远,但是我也是住校的,所以一旦放假的时候就得把被子了什么东西全部搬回去,我一个自行车肯定弄不成。
现在是快一月份了,天气很冷,我裹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缩着脖子蹲在宿舍空空的床上不想动。
何莲在门外敲了敲门,我站起来,把门打开,问“怎么了?”
她那次表白没有成功,还让刘尧伤心成了那个样子,我以为她不会跟我们这群人扯上关系了,谁知道她第二星期又窜到了我们班去玩,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不再问我喊哥了,就直接喊名字。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纤细的脖颈藏在里面,只露出被冻得通红的一张小脸。
搓着手看着我说“没人来接你吗?”
我摇摇头,对她说“一会儿就来了,我能回去,你放心吧,没事儿,天晚了,赶紧回去吧。”
她的脸涨得更红,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把手插进口袋里离开了。
我从窗户那儿看见,她家里来了一辆三轮摩托,她在后边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跟着,车里并没有堆满,开车的似乎是她的爷爷,头发花白,在风中飞舞。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叹了口气,往外搬东西。
宿舍其他人早就在中午的时候就走完了,我也没跟刘思齐说我的情况,现在放假了,他跟李檬园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他有点儿不高兴,我不想这个时候碰上去。
手指头都快冻僵了,才把两个大包搬到外边,都怪宿舍的床摆的太挤了,让我搬个东西都得费很大的功夫。
刚直起身来,我就怔住了。
闻孟凉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摩托,就在我们宿舍前边儿那条路上停着,现在正一脸兴奋地往这边走。
他指指我的东西,又指指那辆摩托,就直接伸手要拿走。
我按住他的手,瞪着他不说话。
他把我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我这才想起来,妈的,连手机也忘了。
前段时间我玩儿手机太厉害,上课的时候注意力有些难以集中,一个小游戏都能让我这么不亦乐乎,我也真够容易满足的。
在有两次差点儿被孙师太把手机收了之后,我就索性把手机放在了闻孟凉那儿,顺便教了他一下怎么用,他也学的快,后来我们就是用这个来交流了。
手机上有个记事本的功能,我们就用这个来对话,挺方便的。
他写说:走吧,你不是没办法回家吗?
这段时间我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也不少,后来他其实又去上学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他的房间里的,他那儿有很多书,我以前竟然没注意,发现之后,还津津有味地读了好多,受益匪浅。
我起初以为是因为他们那个学校的伙食不好他之前才那么瘦瘦巴巴的模样的,后来才发现不是,因为他现在又长胖了一点儿,也长高了,虽然还是没我高,但是猛然一看,也是一个端端正正的小伙子。
如果他不聋哑的话。
书上说,你对于一个人的样貌的评价,全部在于你对这个人的看法,我以前觉得他长得难看,一定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太讨厌他了,渐渐地我也觉得他可怜,就跟刘思齐说别再找他的事儿了。
刘思齐一颗心长在了李檬园身上,本来也没再干过什么打人要钱花的事,长大了,也懂事儿了些,听我这样讲,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就同意了。
扯,我为什么还要让他同意,我才是他的老大。
我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回:从哪儿弄的?你会骑吗?
前两天测身高,我也有一米七五了,虽然没有张佳明高,但是比刘思齐那丫高了五厘米,我妈说了,我现在年纪还小,等到上了高中,肯定还要再长的,我爸身高也有一米七八呢,我少说也得比我爸高。
毕竟现在营养条件比他们那个时候好多了。
他高兴地点点头,继续想把我的东西往摩托上搬,原来他竟然会骑摩托,我吃了一惊,我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呢。
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
突然,走到半路的他膝盖不知道怎么的就一软,东西跌在地上,他也摔倒了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有点儿划破的手。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走过去问“怎么了?”
我有个毛病,一急就会忘了他是个聋哑人的事儿,总是会忍不住地说出来,他听不懂,我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得,裤子都摔破了。
八成是骑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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