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助理道:“也许是中了奖券,发财了,所以辞职?”
秦助理这句玩笑才算戳中了几人的要害。
怕的就是安保人员得来不义之财,做了违背公司的事情。可并没有物品遗失。
“我倒想起一件事。”方经理说道。
“之前财务跟我说,去报税的时候被税署的人搅了乌龙,他们拿到的名录比我们实际上报的多出了十几样,是按照我们春拍刚启动时造的名册。”
“这名册是公开的。”陆经理说:“会不会是我们的财务自己搞错了。”
“没有这种可能。”方经理很肯定。
“那后来怎么处理的?”
“后来税署的课长出来道歉,我们按正常流程完成了报税。因为财务的主管和税署的另一个课长是远亲,我还让他出面安排了聚餐,据他说确实是乌龙而已。”
陆经理沉声道:“这两件事摆在一起就有些问题了。”
方经理点头,对秦助理说:“打给老板。”
电话接通,marvin正在去往“好呷铺子的路上”,他匆匆听完,也觉得两件事之间似有蹊跷。但是分开看,税署方面已经完成正常报税,而且博林的账目是禁得住查的,这点他不担心。至于库房方面,那里面现在存的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就算一把火烧了,他也赔得起。
所以他嘱咐三人在公司留心后续是否还有异常情况,除此之外,都等他从美国回来再详查。
林肖趁着marvin外出,给学长陈卫回了个电话。
陈卫说了半晌,才把话说到周末林肖的生日上。
“学长,对不住,我周末要到美国去。”
“和marvin?”陈卫倒没有特别惊讶。
“嗯。”
“其实。。。joyce已经告诉我了。”原来陈卫已经知道。
“对不起,学长。”林肖听着陈卫有些落寞的声音,满含歉意。
“没事的。我想。。。我想。。。”
“嗯,学长,你说。”
“你既然决定。。。我想你可以。。。呵。。。”陈卫开始语无伦次。
“我知道这个时间很敏感,我想你从美国回来后,住院一段时间,既然你已经决定。。。开始新的生活,我想你首先应该把时间用在治疗上,总要。。。总要找出原因来。”
“嗯。我已经和博物馆请辞,回来后,我去找你。”
“好的,等你回来。”
晚上,marvin和林肖带六哥到公园散步。两人各怀心事,没有像往常那样交谈。
散氏盘拓片的修复进入到最后阶段。
书画修复组一组,只有一半人可以称得上真正有美术功底,林肖并没有系统学习过美术,基于趋向尽善尽美的考虑,他把补色的工作交给了自小学习过书法的阿城。
“这拓片大约是清中晚期的,我们馆里存的最早的墨也是民国时候的了。”
李志从库房领料回来,向林肖汇报。
林肖想了想,忽然笑了。
“我知道哪里有清中期的墨,你到文房展区去要。”
“去砚台上抠啊?”李志撇嘴。
“肯定有碎片的,李主管一定存着,我们也用不了多少。”
“我。。。我不去!”
文房展区的李主管是出了名的嘴严手紧。
“哈。。。你叫师叔陪你去。”
“那我还是自己去吧!”李志撇着嘴出门讨墨去了。
过了快一个小时,才带着一副苦兮兮的表情返回工作室。
“呐!”他把手里的小塑胶袋打开,“只讨来这么点,那李主管真的是小!气!”
“你辛苦了。”林肖笑着接过来。
“阿城,要省着用哦!”
众人屏气凝神,看着阿城在百年前的拓片上轻轻描下一笔又一笔。一旁阿洪虽然只是旁观,也忍不住提了一口气。暗自下决心要把书法学习起来。
林肖察觉到阿洪的情绪,笑着说:“想学篆书啦?”
“哎。。。”阿洪像认命似的点点头。
“越看越觉得迷人。”
“这草篆粗看觉得字迹潦草又笨重,但是看久了就觉得古朴可爱。”阿城提着气,接口说道。
“别显摆了,画歪了就打你屁股!”
“哈哈!”林肖和阿志直起腰,被两个年轻人逗得乐不可支。
至此,林肖方才感觉到带教工作初有所成。坚守到现在的这一组年轻人,有时活泼好动,有时胆小谨慎,但在学习上从不马虎。如今相对有天分的几个人也各自找到了自己擅长和喜爱的方向,同时也找到了不断学习的动力。还有师弟阿志在。是可以放心了。
最后,到了装裱阶段。
忙碌了近一周时间,大家都对这幅散氏盘拓片产生了感情。庄庄把整幅拓片小心提起来,对着灯光,看那背后贴的密密麻麻的细绢丝,仿佛潜游在池塘的小蝌蚪,轻盈、灵动。
在清水的浸润下,拓片再次变得柔软,贴上一层命纸,小心赶出气泡,等到结合稳定,再贴上背纸。接着“上墙”,林肖拿着半干的毛巾,压过一遍又一遍。等到水分挥发殆尽,再经历细心装裱,终于大功告成。
林肖把修复完成的散氏盘拓片向众人展示。
这才真的是,卷放自如,晃动无声。
整幅拓片呈浅棕色,卷面整洁,再不复当初污浊的模样。细看上面的草篆,一个个错落有致,浑然天成。确如阿城所说,是活泼有趣又不至轻佻,重而不钝,弯而不弱,字字玑珠,实在古朴可爱!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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