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卓尔女性会考虑到床伴的心情,作为一个纯粹的服侍者,达维克一直以来都只是观察她们,猜测她们的喜好,然后想办法讨她们高兴。
但是菲利斯显然不一样。他对于达维克的求欢几乎总是在犹豫,但一旦点了头,不管表面看起来如何不配合,最终似乎总是会遂了卓尔的意思:法师随时可以选择命令他的,但在这件事上却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忽然意识到这其中可能包含的意义,甚至让达维克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以至于他不是服从这句话,而是完全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菲利斯。
这种长久的停顿似乎被解读成了别的意思,法师露出了有些慌乱的表情。
“不是讨厌这样,”他还带着点喘息地解释道,“就是……不习惯。”
卓尔叹了口气。
何止菲利斯不习惯,他也不习惯。菲利斯要是还和之前一样摆出或真或假的糟糕态度,他应付起来肯定游刃有余。但这个时候的法师却好像反过来担心他生气似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听到他叹气的时候更是露出了近似负疚的神色。
“达维克……?”法师主动靠了过来,试探着扶住卓尔的肩膀,好像想要借助这个亲密的动作弥补什么,“我并不想扫你的兴,只是……”
他的眼神游离起来,有一瞬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然后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地,贴近卓尔耳边。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会再喊停的。”
最糟糕的是,这句话没有丝毫勾`引的含义,而是认真得要命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对他做出什么承诺一样。
那一瞬间卓尔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带着强烈的晕眩感伸出手去,抱住法师的身体,试探着抚摸上去。掌底十分清晰地感觉到菲利斯被薄薄的皮肤与肌r_ou_包裹的肩胛骨,探出手指的话就能触及中间的脊柱,很容易就能数出上面的关节来。往上移动一点就是颈椎的凸起,触到那里的时候,手掌下面会感觉到颈动脉的跳动。
——这不是幻觉。没有幻觉会如此真实。
达维克感到自己终于能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
“如果这是个玩笑的话,我已经上当了,你最好趁现在赶紧嘲笑我。因为如果不是的话——”
他的后半句话被菲利斯的嘴唇堵住了。
卓尔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飘在空中的幽灵,看着自己把法师从桌子上拽下来扔到床上,将他的双腿分开架到自己肩上,抬起他的腰,极其粗暴地侵犯他。他能听见法师夹杂着痛苦和愉悦的低声呻吟,看见他抓住床栏的发白的指节。法师的头向后仰去,泪水从他半闭的眼角滑落下来,与汗水汇到一起,打s-hi了他的头发,被情`欲染成樱粉色的身体上之前欢爱的淤痕还没消失,又被重叠上新的、更加明显的标记。
s,he出来的时候菲利斯用手背挡住眼睛,开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卓尔刚刚被放回身体的意识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这种情况,但法师却一边抽泣着一边抬起腿来环着他的腰,给出了再明显不过的继续信号。
达维克纠结得要命。他当然还硬着,甚至硬得更厉害了。原始的本能告诉他什么都别管,继续发泄欲`望才是最佳方案,但他清醒的理智完全在拖后腿。最后他只能换了一个或许能让菲利斯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势,略有些草率地结束了这一切。
从时间上来说或许可以算是速战速决,但达维克却觉得自己累得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了。满足感的浪潮消退之后内心有无数的疑问,却没有可以问出口的。
很明显那是压抑已久的痛苦情绪爆发的结果,达维克自己也经历过。那时候与他还是敌对关系的菲利斯解开了他的镣铐,给了他足够的独处和舔伤口的时间。但他不确定现在的菲利斯想要的是这个。
“……我肯定毁了你的体验。”在他旁边,法师喃喃地说道。
“对啊,糟透了。”达维克回答道,“糟糕得我还想再来一次。”
“再过几十天,约定就到期了,”菲利斯沉默了一阵,忽然又说道,“你很快就会忘了这些的。”
卓尔原本懒洋洋跳动着的心脏像是忽然被刺了一下。这句话可以理解成很多意思,但法师说得很笃定,语气里没有丝毫遗憾,仅仅是叙述而已。
“当然。”达维克硬邦邦地回答道,“我会买一堆易容术卷轴什么的,找个人们都很好骗也不喜欢互相捅刀子的城市,用美色勾`引一个或几个姑娘小伙,从此过上没羞没臊花天酒地的生活。”
法师轻声笑了起来。
“那就好,”他重复了一次,好像完全放下心来一样,“那就好。”
他没有再说话。这让卓尔有些失落。他原本是想逗菲利斯生气的:假如法师表现出哪怕一点不悦或占有欲,他一定会顺竿爬地讨价还价,索取一些额外的甜头。
然后留下来。留在法师身边。
但他完全想错了。菲利斯并没有那么在乎他——他的纵容恐怕只是因为这一切是有期限的。他不介意在达维克面前暴露软弱的一面,反正他们迟早会变成毫无利益关系的陌生人。
但这样也很好。卓尔迷迷糊糊地想道。大部分没有保质期的东西都又干又硬,而那些新鲜多汁的则很快就会腐烂,或者就像蜂巢蜜一样,当咂不出甜味的时候就应该吐掉。但他那时候并不知道,而是把蜂蜡都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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