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过了个愉快的假期。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工作狂的本质。
放假回来收心,两人又是个忙个的。
温成言快期末了,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很忙,画画写论文足以瓜分他全部的时间,一年两个修罗场,一冬一夏,这就是学生时代最大的烦恼了吧。
尚未到烈夏,可天气也热了起来,谢陆离有点苦夏,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呆在空调房里。
这天下午,他难得清闲,手机响了一下,是银行的到账通知。
温成言每个月固定的时间会给他打一笔钱,就是打在之前给他的那个卡里,他有点像是在填坑,每个月往里面撒点土,也不知何时能填满这个深坑。
那些钱还不够谢陆离原来一顿饭的,但他知道,这是这个月温成言能挤出来的全部了。
他有很多次都想跟温成言说,这钱我不要了,你拿打工赚钱的时间出来陪我吧。但谢陆离还是没这么说,温成言总归是个男人,必然不乐意让他养,他已经很惨了,可还是留有最后的一点底线。
谢陆离划开手机,这次的数字比之前少了一些,不过他没在意,想着今天温成言说有空,谢陆离就顺手给温成言发信息说让他下了课来公司找他。
温成言来的时候,谢陆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忽然多出来点没忙完的活儿,前台跟他说有位姓温的先生找,谢陆离说知道了。
温成言高大上的画廊去过不少,这种公司没怎么来过,漂亮的前台小姐给他递了一杯水,叫他稍等。
他足足等了一会儿才等到谢陆离,谢陆离工作的时候总是一身正装,远远朝他走来。
身处职场的人跟他这种穷学生的差距愈发明显。
“你准时下课的?”谢陆离问。
“嗯,今天上课没什么内容。”温成言回答,“你是还在忙么?”
“有点,你来我办公室吧,外面乱。”
就这样,谢陆离堂而皇之的把温成言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途径下属们的工位,大家对谢大人带的这个小弟都充满了好奇。
啪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关上,总算隔绝了那些探究的眼光。
谢陆离亲了亲温成言,指着一边儿的沙发说:“你歇着等会儿我吧,一会儿就好。”
“嗯。”温成言点了点头:“不着急。”
谢陆离便又投身到工作当中。
温成言坐着打量谢陆离的办公室,简单的不能再简单,靠墙的是一排书柜,里面的书按照尺寸大小摆放的比砖块还整齐,谢陆离的桌子也很干净,什么多余的东西也不摆。
房间里是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谢陆离对用的东西有种近乎变态的审美,他就算不常打字,可就是为了爽,也要配几千块的键盘,敲的时候动静特别大。
他自己习惯了。
温成言呆了一会儿也习惯了这样的噪音,只是他在一旁无聊,就掏出来速写本写写画画,时间也不要白白浪费。
可惜的是,谢陆离的办公室真的太简单了,没有那么多可画的东西。
好在的是,谢陆离工作的时候真的一动不动,安静的仿佛雕像,温成言侧靠在沙发上,笔下便是谢陆离的样子。
他洋洋洒洒的画了好几页,神态略有不同,低着头整理页码,谢陆离手上完工,站到了他面前。
“弄完了?”温成言抬头问。
“嗯。”谢陆离伸手,“我看看。”
“我画的不好。”温成言抿嘴笑了笑,可还是把本子递了过去。
谢陆离看似随意的翻了翻,然后合上,说:“太小了。”
“什么小?”
“你这本才多大,一张纸上还画了那么多别的,我不要。”
温成言笑道:“我又没说送你,这是本是我画的随笔。”
“那你什么时候送我?”谢陆离问。
“那你想画什么?”
谢陆离思考了一下,凑到温成言耳边说了什么,温成言脸忽然就红了。
“你难道不是经常画这些?”谢陆离下巴搭在温成言肩膀上问。
“这又不一样。”温成言低声回答。
谢陆离眼睛一转:“有什么不一样?我一直觉得,在画家和医生眼中,人体跟摆在案上的猪肉也没什么区别吧。”
听了他这话,温成言一下就笑了出来:“有两本名字很像的书,一本叫《医用解剖》,一本叫《艺用解剖》,我看的是后一本。人的身体有很多十分精妙的结构,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也远比你想象的美好。”
谢陆离眉毛一挑,说:“好啦,我又不是专业。”
他说话的时候尾音上翘,有点撒娇的意味,温成言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段时间谢陆离跟平时都不太一样,原来谢陆离不是很喜欢说话,说的内容也很简单,大多数很沉默,不好接触。可最近谢陆离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总是爱缠他,倒不是行为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温成言说不太清楚,但就是这种感觉。
谢陆离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温成言站起来,说:“以后每个月,我可能会少打一些钱了,可以么?”
“嗯?”谢陆离经他提醒,才想起来这个被他无视的问题,而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温成言是不是又缺钱了,“怎么了?”
“我想去送我妹妹上学,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儿。”
温成言说的含蓄,谢陆离点了点头,说:“没关系,反正我又不缺钱花。”他顿了一下,转开了话题,“我们晚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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