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处得来啊……这麽想著,头更大了。
歪著头看了看黄佩华。那家夥笑得如此的淡定,显得很幸福的样子,隐隐地却又带了点纠结和哀伤。齐鸣胸口再次痛了起来。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说。一把搂住黄佩华的肩膀,指著那边一套沙发笑著说:“我靠,要是买那一套,客厅都放不下啊!”
40.
车震 (40)
威威的出柜给黄齐两家波澜不惊的生活带来了些许惊喜。且不说多了个好玩的宠物,光是这俩家人可以在外头吹嘘炫耀的资本,就因此多了不止一样。
黄达曾经是厂里的风云人物,不仅仅因为他自己的学历和工作表现,更多的是他有一个天才儿子。那时候,人们对他很客气甚至是有些膜拜,他自己呢,内心感觉当然很好,但是谦虚总是要有一点的。当人们当面背面称赞他,他的夫人和他的儿子时,他总是矜持地笑,内敛地笑,“哪里哪里”地自谦著。
即使是下岗了,儿子也仍然在为他争光。本厂子弟中最年轻的少年大学生,去了上海读了个知名大学,他自己,虽然为自己的前途纠结著,可是想到儿子会成为第二个华罗庚或陈景润,暗淡的生活也多了很多期盼。
谁知道儿子突然转系了,读了个俗透了的专业──虽然在一般人的眼中是热门专业,可是在黄达看来,这专业一听就透著股铜臭味。当然黄达并不是不喜欢钱,不过老派知识分子的清高对他多少还有著残余的影响。儿子不能成为科学家了,也不可能会有儿子的头像挂在大学中学小学的墙壁上了,失落,难免。
黄达并没有去找儿子理论,虽然儿子第一次让他失望。儿子有主见,儿子不会乱来。黄达深信著这一点。
只是黄达没有想到,失望,一个接著一个。儿子没有读研究生,没有出国,而是在顺利毕业後找了个在上海的工作。在上海工作不是个问题。上海是个好地方,起码比长沙要发达要先进。黄达失望的是,儿子没有进事业单位,没有成为公务员,没有进国企或者央企。他去的,是个民营企业,虽然那个公司也相当大相当有名。
同年龄的人碰面说起你的儿子我的女儿,黄佩华不再是话题的中心了。某某家的小孩出国了,某某家的小孩读博士,某某家的小孩捧著了铁饭碗。说起黄佩华,黄达只能说他在上海工作。仍然很低调,但是这种低调跟以前的大不一样。以前的低调,透著一种自得。现在的低调,多了些心虚。
想到了伤仲永的典故。这个典故一直在隐隐地折磨著黄达。黄佩华是个天才,虽然没有通过国家认证,可是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这一事实。黄达并没有悉心培养儿子,可是也没有放养。他不想给儿子太大的压力──之前全国闻名的少年大学生最後真正成才的屈指可数。因为儿子是天才,他是有特别打听过少年大学生的事迹的。风光一时的背後,这些少年天才们当中,一直光彩夺目下去的并不多。有一位读出了神经衰弱,有一位读博士读了八年还没有毕业,还有一位,因为压力而崩溃,生活几乎无法自理。
有天分的孩子,智力突出的孩子,智商超高的孩子,可以接受更多的知识教育。可是他们的情商,却不得不按部就班的进行。如何跟人交往,如何顺利度过青春期,如何面对挫折与意外,这些东西,即使通过自学知道,要是真正成为他们自己的生活智慧,却必须经由实践。
黄达期望著儿子脱颖而出,又害怕拔苗助长导致不可知的後果,所以对黄佩华的要求并不多,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儿子自己去要的,自己去争取的。也因此,虽然他对齐鸣并不是很欣赏,却仍然放任对门的大男孩对自己的儿子百般关照,带他去玩。黄达以为,齐鸣那样的普通的调皮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男孩,也许能够让儿子以他自己喜欢的方式更多地了解人情世故,以便他能够像普通孩子那样看待世界看待人生。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还是很靠谱的。跟齐鸣在一起,儿子并没有变坏,也没有变得怪异。而独自上大学後,儿子反而退步了,甚至是迷失了方向,改变了人生理想。
好在,跟一般人相比,儿子仍然很优秀。只是,不再是最优秀的那个了。
至於赵晓青,她对儿子的唯一要求就是开心快活不出事。她老公的心里纠结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一来无能为力,二来,也著实心疼儿子,不想逼他。也因此开导黄达,让他不要对儿子期望太高。
更何况同对门的齐鸣相比,儿子已经够乖够不用人操心的了。
威威出柜後,老两口跟人打交道便多了个话题。当然养蛇仍然很惊悚,但是啊,也很少见。不晓得有多少人显摆家里的孩子家里的宠物。他们俩,儿子的名气仍然很大,工作也还算过得过去,加上他们一贯低调,是不会跟人说儿子的。不过说儿子养的宠物,那就不一样了。红尾蚺,厂里的同事邻居基本上听都没有听过这玩意儿,更不用说亲眼看到了。当然老两口也不能拿著威威出来遛弯,不过拿照片给人看,那还是很方便的。
於是出去散步或者跟人打牌打麻将的时候,赵晓青兜里就总是揣著无数张照片,给人看,叹著气说儿子吃多了没事做养红尾蚺这种稀奇古怪吓人的东西。见别人一脸的惊惧,便又假装漫不经心地说这蛇看著吓人,实际上它是个胆小鬼,又挤眉弄眼地说如果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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