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天黑才看不到人影嘛。行了,我们也去坐船游湖吧。这里的河就留给这群高雅富贵又装神弄鬼的人玩去吧…..”
而在寂静的红纱画舫里,端坐的温南华怀抱琵琶,正对小木桌前的公子婴笑语浅意。画舫在外观上简单干净,即使是红纱蔓帘飘纱满天飞,而画舫内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玲珑剔透的觥筹,精致华美的琵琶玉器,鲜艳可口的水果,窗边木桌前的熏香以及两人中间木桌上的精致的木质灯笼,用于照明。
一个画舫罢了,弄得跟在皇帝宫殿里似的,真是会享受啊。
公子婴虽然内心吐槽,但眼睛却是十分了然的,时不时的点着头,摸一摸赞叹一番后,躺靠在画舫里,一手摇着折扇,一手不客气的吃着水果。
就知道温南华这么风骚的老凤凰不会放过这么好显摆的机会,本以为会收敛点,结果弄得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没想到南华君还有这等喜好,琵琶弹得让人着迷,外面的人都着急要一睹芳容了。”吃着葡萄,让公子婴想起了那句古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可惜,这里没有酒,而琵琶刚刚已经听过了。
现在嘛,就只能吃葡萄了。
温南华闻言,也了然点头,手势摆正,要开始弹琵琶前,他说了句,“那又如何。侬的芳容,汝是第一个见到的,又好吃好喝的招待汝,汝有何不满意的。”说完,琵琶声再度响起,这回没有了吴侬软语,满是金戈铁马,铁骨铮铮,颇有九分战场意味。
公子婴本想回嘴的,毕竟这里的确没有酒,但在琵琶响起的瞬间,眼前的木桌上一下子就出现了精致的酒壶和大坛的酒坛,没有打开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酒味。而且,温南华不愧是活了久远的老凤凰,还知道两样都摆出来,任由客人自己选择。自己只负责弹琵琶就好。
真是…懂人又可人。
摇晃着青色琼杯里的酒水,公子婴听得如痴如醉。这样的战场,与他来说,虽远不近,虽近不远,让他莫名有些怀念。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配上这大刀阔斧的琵琶,以及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真有几分热血沸腾。
喝着小酒的公子婴抬眸,虽然知道温南华是只尤物,但此刻眼前怀抱琵琶的温南华,还是让他失了神。
温南华本是长着一张雌雄莫辩的容颜,一张倾绝天下的脸配上红的艳丽的长衫,半肩怀抱琵琶,低头抬眸,勾唇抹笑,妖冶高贵,风情慵懒,真是无人可比。
公子婴不知道看着温南华有多久,反正他回神的时候,琵琶声已经停了,温南华收起了琵琶,拿起了那坛酒,豪爽的对着酒坛口就喝了起来。喝的满身都是,浓厚的酒味瞬间弥漫整个画舫。连眼下的朱砂泪痣和左眉的水钻都灼热起来了。
这么豪爽?
“南华君这是怎个意思?喝的这么豪爽,莫非一会您要亲自动手帮忙?”那感情好。有您老出手,那基本就没有婴什么事情了。
不过,温南华要是出手的话,除非他闲的无聊了。
果然,温南华闲得无聊了。
“这是入乡随俗。兖州人都比较豪爽,大鱼大肉虽说比不上蒙古那边,但也绝不像文人有礼。”洒出的酒水淋湿了他的红衣,隐隐约约的显露出隐藏在衣衫下紧致健硕的身材。虽比不了那些肌肉发达的雄壮男子,但就温南华的身材,绝对的肥瘦均匀,一丝一毫完美对接。
没有想到,穿上衣服温南华是慵懒的,脱下衣服温南华是野性的,喝酒的时候是狂野的,当然这有可能是因为兖州的豪爽。
听温南华这样说,公子婴就知道没戏了。
“那是汝之责任,与侬无关。侬只是无聊,随汝一观看戏罢了。”温南华抓起一把花生,躺下,玩扔花生于空中在用嘴接花生的游戏。
这老凤凰无聊的无药可救了。
公子婴也抓过大坛酒,颇豪气的喝着,咕咚咕咚的声音响彻画舫。
躺下的温南华挑眉看着,将公子婴从头看到尾,在公子婴放下酒坛的前一刻收回了视线。“汝少喝点,今夜还有事情要做呢。若醉倒在战场上,侬可不会救汝。”
今夜,的确有事情要做。不就收魂嘛,十三只而已,怕他做什么,又担心什么。
公子婴笑着点头,“南华君说的在理,所以…不用在意,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往后悲催。为了后面收魂成功,干杯!”
对面的温南华看着将一坛酒倒下去喝的公子婴,脸上有些抽搐,但没有阻拦,反而认同公子婴说的话,抬手将酒水喝了。
“为了可以有好戏看,干杯。”
画舫里,各怀鬼胎的两人一个劲的敬酒喝酒,一口一个的干杯随着越发浓厚的酒香味道越传越远。而红纱蔓帘的画舫,随着暗夜袭来,向着更黑更暗更深的深渊尽头,随波飘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天月凉如许,寂静无声,无风无息。入夜后的兖州,变得颇有些阴暗森冷。在远离人群欢声中,红纱画舫随波逐流,向着越发黑暗的河水尽头飘去,不知前方是何处。
也许有人的话,会看到一叶红纱画舫如同鬼魅般向着远方飘去,仿佛要流到地狱尽头的恐怖。可惜,这一切无人看到。
画舫里的两人已经不拼酒了。公子婴把自己的身体当做扇子,来回的呼扇,一阵风刮过,他就笑的呵呵的,眉目弯弯间,那张俊美的脸上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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