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将皆是一震,终于诚心诚意,拜了下去。无论这件事背后有多么诡异的真情,只凭这淡然的一句话,这位君主,已值得他们誓死效命了。
在后方,容谦得意扬扬用还保留着血肉的那只手,托着腮,正嘶牙咧嘴地笑。
不错不错,他教大的孩子就是不简单啊。不但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甚至能立刻看出,此时此刻不宜追究重处,只应安抚收揽。
他刚刚亲政,所有的臣下都在偷偷审视他,以期通过他的作为来决定自己的立场。燕凛因为过于对于容谦过于意气用事,而给了野心家可乘之机,险些身死。
大变虽被容谦所定,但靠的是那没有人知道因何而来的风暴,以及容谦多年理政的积威。这些请罪的兵将,人人心中忐忑惊惶,此时只要有一点变故,或被有心人加以一丝刺激,就会再次引发纷乱。
燕凛适时的一番表示,不但把他自己的危机完全化解,还轻易收服几名从此忠心不二的将领。
刚才的局势完全因容谦而变,君王的存在感微乎其微,燕凛若不歇力振作,有所表示,在臣子面前,他君王的威信一旦与容谦的意志相逆,势将荡然无存。
而现在,他只轻易向前走了几步路,说了几句话,就把逆势扭转。燕国年少的君王,在亲政之后,第一次在他的臣子面前,展现他身为一个君主的胸襟气度。
容谦在旁边,一边得意,又一边奇怪。
虽说这死小孩子表现足以打个高分,不过,正常人碰上这么恐怖的事,不是应该震惊,应该大叫,应该惊慌失措,应该精神崩溃的吗?看看那个史靖园,也算是个人杰了,还不是吓得目瞪口呆,连自家主子往叛军堆里走,都忘了阻拦。为什么他居然可以象没事人一样呢?
难道我就这么没有威慑力。
容谦低头看看自己右手的森森白骨,全身的淋漓鲜血,很郁闷地皱眉,这个形象明明很可怕的啊。
再说了,这小子明明很知道轻重,人家刚刚拿刀要宰他,他一转脸还能给人升官,为什么对我就是不肯高抬贵手呢?
全身又开始疼痛起来,容谦悄悄吸着冷气,在肚子里骂娘。
大地忽得轰然震动,不知多少马蹄声,脚步声,汇做洪流,一前一后,激涌而来。
还不见军队,只听声势,已叫人心胆皆寒。
燕凛脸色微微一寒,还不及说什么做什么,王永兴脸色一变,一手抄住刚才弃下的武器,在燕凛身旁一跃而起。
“保护皇上。”随着王永兴一声令下,刚刚还叫着嚷着要杀燕凛的一众左军将士,一起执兵刃跳起来,把燕凛团团护住,看在知情人眼中,这种情形可真是诡异啊。
而刚刚从前街和后街分路赶到的右军和中军将士也无不面露愕然之色,在听到左军行刺皇帝的消息之后,他们两支队伍,一支离得较远,赶来的速度快不起来,也就省心省力懒得赶死赶活了,另一支慢吞吞整兵,慢吞吞赶到,料着等来到时,大局已定,也就不必卷入风波中,稳立不败之地了。
可为什么,眼前看到的一切这么古怪啊,为什么明明要杀皇帝的人,一个个倒摆出为了皇上,甘愿拼死力战的姿态来。
两员主将坐在马上发愣,容谦站在后头叹气,唉,为什么,古往今来,所有的故事都一样,警察也好,官兵也罢,永远都是在大局即定之后才慢吞吞赶来接收胜利成果呢?
燕凛却没有容谦的好性情,他冷冷一笑:“二位将军,好悠闲啊。”
二将方才凛然惊悟,滚鞍下马,三呼拜倒。
燕凛悠悠道:“很好,淳于化引兵做乱,朕性命危在倾刻,你们两军,护卫京师,守护朕躬,赶来得倒是真快。”
他语气平淡,话的内容却重若千斤,二将双双叩首请罪,一时皆无言可辩,终于明白,这个刚刚亲政的小皇帝,决不是位好应付的主子。
燕凛冷冷道:“你们的罪过暂且记下,待此番事毕,朕自会评看功过,以定赏罚。”
容谦得意地笑个不停,这小子表现越来越好了,知道上位者应恩威并施,才能让属下,即惧且敬。这一个下马威,应该让人明白,跟随这样的主子,不可再有三心二意的心思,只要遇事尽心便可。当然,现在这种状况,也不能随便罢斥手握兵权的将领。
随意的一句话,即说明了他们有罪,又留给他们无限将功折罪的空间,这场叛乱的善后处理,京城的安定,足够他们攒足了劲来表现他们的忠诚了吧。
“立刻禁闭四门,全城警戒,百姓亦不可随意走动。凡形迹可疑者绝不可放过。”
“捉拿淳于化全族,彻查叛乱之事,凡与其过往甚密者,皆不可放过。”
“分兵保护京城百官以及宗室府邸,如今叛党未清,为了保护朝廷栋梁,皇室宗亲,各府人等,不许出门一步,以免为叛贼所乘。”
燕凛一道道发布命令,诸将皆一一凛遵。
“靖园。”
经过这么长时间,史靖园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了,听得燕凛一声唤,忙快步上前:“在。”
燕凛漫不经心地道:“朝中几位重臣,以及朕的叔伯兄弟们,都是我大燕支柱,任何一个人受害都是燕国不可挽回的损失。你亲自带兵,负责保护。”
史靖园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这一场叛乱,出面的虽是淳于化,但背后一定有人。皇室宗亲,哪一个叔叔伯伯表兄表弟,有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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