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发现过……是真的么?……为何……为何从未注意到……他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就像是儿时与英格索第一次碰面的情景一样,不真实的,奇怪的,让他无法相信这是现实,而反反只是一场梦,也许他就是在做梦,他的生活就只是一场梦,他的身体一定是在哪里安睡。现在出现的他只是一个虚无的幻影,他朦了。他认为一直如陌生人一般漠不关心他的养父竟然替他说过如此的话,他无法相信,不,他该感激英格索,如果不是他,他可能会在野地里就这样结束一生,他给了他全新的生活,又早已为他在此时进退两难的境地铺垫好了完美无缺的退路,他顺利的得到男爵的头衔,又顺利的进升为侯爵,不也是因为有英格索这个养父吗?他该好好的感激他的……不,他并不想要什么完美无缺的退路,无法成为贵族又怎么样?他根本不想要现在的这些东西,如果当初英格索没有教养他该有多好?!那也不会使得有那么多的人因他而受到伤害,因他而往生,他根本不想要什么退路,他想要的只有一样——那就是——永恒的死亡。他宁愿现在被老侯爵揭穿他平日放荡不羁的行为,他宁愿被所有人耻笑,永远无法在这世上立足,他根本不需要什么退路,他所做的一切放荡的行为就是为了要没有退路,就是要有人来揭穿他,为什么还要那些退路?他只想要快点结束,却为什么没有人任何人使他快点去死呢?为什么……
“克利斯,对不起,把你也牵连进来,……我很抱歉……克利斯……”
侯爵流着泪,语音微微颤抖着。
“你就像我的儿子一样,克利斯……原本我以为你会成为我的女婿……很抱歉,克利斯……谢谢你,还能在这种时候来探望莎莎曼……谢谢你,克利斯……请你不要再来了……很抱歉,克利斯……忘记莎莎曼,也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吧……这都是我这愚昧的老人作下的孽,都忘记吧。克利斯……对不起,克利斯……”
面对着深深自责的侯爵,克利斯说不出任何的话语,原本他想说些安慰的话来宽慰的话,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像是忘记了自己还会说话,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就是他的错,为什么侯爵却在指责他自己?!哪里出错了?!这是他的错啊!!如果侯爵要他娶这样的莎莎曼他也不会拒绝。哪怕是莎莎曼永远不会好起来他也会愿意娶她的,这明明就是他的责任,为什么侯爵却在自责?!为什么不逼上他娶莎莎曼呢?!为什么要自责?!逼疯莎莎曼的明明是他啊!为什么不逼他负责呢!?为什么不逼他娶莎莎曼呢?!错的是他啊!不是侯爵啊!不是任何人啊!错的是他啊!克利斯在心中绝望的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向他道歉……错的全是他啊……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为什么!……为什么……
那一晚克利斯又开始疯狂的听着葬歌,他感到冷,寒冷极了,发冷的不是身体,而是心,这种阴冷一直由心从渗透出骨髓,迷弥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毛发,他拼命的抱着自己打着冷战,他的思维又开始混乱,即使是葬歌也无法使他平静,他无法抑制的想到死亡,想到解脱,他强烈的想杀了自己,杀了自己……他感到无法克制的寒冷,不是对于死的害怕,而是对于生的恐惧,就在他就要崩溃的一刹那,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他的后颈上,使他昏了过去,他的思绪迷茫的连英格索走进他的房间都没有发现。
英格索叹息着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克利斯。关掉音乐,抱起克利斯,把他抱到床上,动手抹消刚才他强烈的想要杀死自己的意念。
克利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待他第二天醒来时前的迷茫一扫而光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通的。
☆、第十九章
院中的玫瑰花才数日没见已又长出嫣红的花骨架,娇艳欲滴,克利斯想到了莎莎曼,侯爵一定搬到远郊去了。他们是在一个雾朦朦的早晨悄悄动身的,有人看到仆人们正往马车上搬运行李,就这样里奥斯侯爵一家远远的离开了他的社交范围,再也没有了声影。克利斯望着掌中含苞欲放的红玫瑰,花儿还未盛放,佳人的生命之火却将熄。克利斯猛的攥起手掌,捏碎了手中的玫瑰。他疯狂的按着那枝花朵,狠狠的连着枝叶一起捏毁在掌中,红色的花瓣从他的指缝间碎落,花枝上的刺划伤他的手掌,他只差一点就要将这株花连根拔起,手掌中的痛疼与渗出的鲜血使他的理智回到他的脑中,他放弃弄伤无辜的玫瑰的行为,看了一眼血痕累累的手掌,走进花丛中的一小片空地,棘刺丛划破他袖口昂贵的蕾丝花边,他却毫不在意的往地上一躺,他知道此刻应该让仆人们为他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换件衣服再午睡,但他却不愿意那么做,那会打破此刻他的心情,手上的这种小伤口舔一舔就好了,虽然他不喜欢血的味道,但他却希望伤口变得更加严重,再说在这种地方躺着总是会弄坏衣服的,就这样吧,反正这件衣服已经抱废了。他毫不犹豫的将头枕在泥土上,也不管是否会弄脏他的头发或是小虫会钻起他的耳朵。
天气时阴时晴,太阳好似与云朵在躲迷藏,一会露出身影一会又消失不见,这样的午后应该在庭园中喝茶才更正确,而克利斯却宁愿躲在花丛里午睡,他也像个孩子似的,前半个身子躲进花丛,两条腿露在花丛外,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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