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西的口音。他毕恭毕敬地从门口进来,从我身旁走过的时候,我依稀地闻到了他身上的土腥气。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能断定他就是农民,毕竟身上有这种味道的,除却农民还有倒斗的摸金校尉和考古人员。
他看起来有点紧张,两只眼睛咕噜乱转着,大概是为了提高自己生势声音拔高了一度,三叔站了起来,不急不慢地招呼他先坐下来喝茶,在一阵寒暄和三叔的安抚后,他也开始放低了警戒。
我看他从上衣口袋摸出一个鼓囊囊的纸包,大概有巴掌那么大,里三成外三层被包得严严实实也看不出实际物体的大小,他小心翼翼地剥开外面的纸皮解开里面一层的棉布,我还没来的及看清楚里面是什么,只觉得三叔忽然间变了脸色....
我很少能看到三叔有这样的脸色,我心里一喜,看来这布里面的东西必是非比寻常的东西,赶紧想凑过去也看上一眼。
我远远地瞥见在那破布的中间,躺着的是一个残旧的石刻拓片,而且有些年头了,可惜的是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是完整的一块,我顿时喜悦的心情有些稍减。如今的拓片在市场的价都不太高,一般都是明清时代,收购的价格就更低了,况且,先不论真实与否,古董的价值第一讲的是历史,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完整性,成套的,不残缺的,远会比他原本的历史价值高上几倍。
我这一瞥大概心里就有点数了,但同时却在纳闷,就是一个拓片,三叔也没有必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啊,难道还有其他的玄机不成?
那中年男子可能也不太清楚自己手里面的东西价值,看我是这么不温不火的态度,大概也猜到了自己手上的东西值不上几个钱,手里抓布的手就有点慌。三叔连忙按住他的手,慢慢地说道“哎...老哥,这个先不忙,不忙,你看这也不早了,如果老哥你不嫌弃,就看在老弟这几分薄面上,陪我到里屋吃顿晚饭喝上一杯怎么样?具体的再谈...再谈啊。”
我看三叔这架势是真打算深谈,我心里的好奇便更添了几分,刚想出口询问,但他打了一个手势,我也只好收声,低头多看了几眼那拓片。
我这仔细一看,心里不禁啧啧几声,暗叹可惜,这隶书的碑刻,也不知这农民模样的中年男子从哪里淘来的这玩意儿,从书法上来看,似有前些年在山西东南太行山出土的,三国时期摩崖石刻的感觉,具体还需要再考察一番。
三叔看我看得正起劲,一改之前瞧不上的态度,嘶了一声,白了我一眼,伸出手敲了一下我的头,转头龇牙咧嘴地对我说道“你不是看不上嘛...一边呆着去,那个,你现在有空就把茶叶给你爸送去。”
这是要赶我走的意思啊,我赶紧赔笑,让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啊,我这修行不够,显然是思想觉悟不够,需要再长长见识什么的都说了。哎,这老狐狸还挺倔,软硬不吃了,我只好跟他打感情牌,说到以前小时候,他临时决定下地,把我绑在电线杆上爆嗮一天的事情给挖出来了。
他脸色一僵,只好压低声音跟我说,等这货到手了之后,连着怎么来的故事一并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具体也不记得我是怎么被说动的了,总之那天我就乖乖地先回去了,但是这后来我再去找他的时候,三叔就消失了。所以当时他们怎么谈的,那个拓片到底是不是在三叔手上也没从听他亲口跟我诉说。
如今冷静下来,稍一联想到那天的事情,瞬时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袋,莫非这老家伙已经证实那拓片的真实性,只身前去广西实地考核?不不不...依照现在的动静看来,恐怕是已经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了。
“想到什么了?”闷油瓶的一句话把我拉回了现实。
虽然这说的通,但这也只是我个人的臆测,详细的我得看小花过来怎么说,不得误人子弟。
我摇了摇头,连称没什么。
之后的时间,我们就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电视,胡乱调侃着电视里面的剧情,电视里面的女明星们。
只是我身边的这位不是别人,那是闷油瓶,你不能要求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回应,偶尔来一个嗯就不错了。这么多年了他的脾气秉性我还自认还是很了解的,就是习惯闷着的,你如果不主动找话题,那两个人就能一直那么大眼瞪小眼下去,那我能这么惯着他么----所以大多时候都是我在说,讲到尽情的时候他也能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一直到凌晨2点钟才睡觉。
第二天,我到九点才醒,被尿憋醒的,伸着懒腰眯着眼就想摸着墙去找厕所,我听着刷刷的水声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就推开门进去了----于是一大清早,闷油瓶赤果着站在浴蓬下面的场景就亮堂堂映入面前....
卧槽卧槽,我顿时一个激灵,算是彻底醒了,呵呵,这光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啊。
我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他,这么多年没见,闷油瓶的身材倒是比起以前显得更加结实了。
看到我进来,闷油瓶似乎也有点吃惊,顿时停下了动作。
我看到他也在盯着我,我只好摸了摸鼻子,佯装咳嗽了一声打招呼“啊...小哥,这么早就洗澡啊,嗯嗯,好习惯好习惯。”
毕竟我们也是坦诚相见过的兄弟,他大概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你也要用?”
我愣了楞,赶紧罢了罢手退出来“不用不用,你继续,我刚睡醒,脑子不太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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