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傲已经不在。
穿上衣物,季钰发现小院中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碗筷。
“隽钦醒啦?”梅舒傲抹了抹头上的汗,“我为你去后山折的杨柳枝,快去洗漱吃饭。”
季钰爱干净,每天定要用杨柳枝蘸着青盐洗刷牙齿,梅舒傲平常只是饭前饭后以茶水漱口,还真么季钰这么讲究,自从和季钰在李家村旁住了一个月,他也落了这个习惯。
昨天洗漱的匆忙,只好今早补上。
“这位公子长的真俊。”
老妇人看了看端着碗坐在小木凳上吃粥的季钰感叹。
“大娘说的是,十个看到他的人,有十个都会这么说。”梅舒傲笑得得意,就像老妇人方才是在夸他一般。
不一会老翁又端上一小盘酱菜和四颗煮熟的白鸡蛋,“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公子慢吃。”
“多谢老伯。”梅舒傲又笑着递给一旁的小栓子一颗鸡蛋,“小孩,吃吧。”
“栓子,这不是给你的!”
栓子怯生生的刚要接过鸡蛋,却被老翁的声音吓的一哆嗦,收了手。
“没事,我不爱吃这个。”梅舒傲硬是将鸡蛋塞给了小栓子,又拿了一颗拨了蛋壳,放在一个小碟里。
“隽钦可要吃,我可是好好的洗过手了。”
季钰听着梅舒傲的话,也没嫌弃,用筷子夹着吃了起来。
和梅舒傲独自相处的一个月,梅舒傲也经常把不爱吃的东西留给季钰,虽然有些菜品梅舒傲在别处到是吃的津津有味。
早饭过后两人就又要赶路,临走前老妇人还塞给梅舒傲几个甜瓜带路上吃。
两人走后一炷香的功夫,老妇人才发现桌子上放着十两银子,当即哭出了声,“好人啊,都是好人。”
“隽钦本来我想留点银子的,没想到你抢了先。”
“十两银子就够了,那孩子的病再吃几剂药就能好。”
梅舒傲心里有些酸涩,老翁老妇身上穿的来回缝补的衣物,却给孙儿打扮的光鲜的很,想必老翁是想要攒给孙儿买药的银子,才留两个不知底细的人到家中住的。
“咱们今天要留意好县城,再遇到荒郊野岭的可没地方去了。”梅舒傲要主动背着季钰的行囊。
季钰摇摇头,“我自己就好。”
“荒郊野岭怎么了,这不还有梅大侠吗?”季钰又正色的说。
梅舒傲笑得直不起身,连说“正是、正是。”
走了一上午,也没看到县城,两人只好靠着树桩,解决干粮。
这还是从怀城带的烧饼,也就够这一顿的了,还有四个洗干净的小甜瓜。
“咱们明天还是雇辆马车吧?”梅舒傲有些不忍,季钰从来没有醒的那么晚过,可见昨日走了那么长的路真把他累到了。
“两个男子要坐马车?”
梅舒傲想想也觉得可笑,又说:“我以前的那匹马受伤就一直养在梅庄,走到下个县城,我去选一匹,隽钦你要是不想骑我可以载你。”
季钰觉得两个男子同骑一匹马更加怪异。
“正好可以教你骑马。”
其实这个打算梅舒傲早就想好了的,现在才提出来。
“好。”季钰也没再反对。
吃完饭两人走了两个时辰终于见到了出入县城的百姓。
不远处城墙大门顶上挂着“永域城”三个大字的匾。
“终于看到县城了。”梅舒傲呼了一口气。
“隽钦,你来过这里没有?”
季钰想了片刻,才说,“来过。”
梅舒傲随口一问,没想到季钰真的来过,不禁又问:“你来这是为何事?”
“永域城的县令姓何,我曾经为他医过病。”
师父不愿与官家打交道,但这何县令为官清廉,又在百姓中声望不错,董贤才让季钰前往医病。
很久以前的事了,季钰当时是官府的马车接送,所以方才走的那条路他也没认出来。
“永域城这个名字,我一直记得的。”
县令叫姓何,字永域,这城门匾是百姓们自发挂上去的,何永域刚上任时,这永域城是个贫穷的小镇,还没有这样气势宏伟的城门。
“确实挺好听的。”
梅舒傲没有多问,领着季钰到了县城中的一间客栈前。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刚走进客栈,店小二就迎了上来。
“住店。”梅舒傲看了看季钰,“两间?”
季钰点头。
梅舒傲对小儿说:“两间上房。”
“客官,实在抱歉,上房只有一间了。”店小二有些为难。
梅舒傲想都没想,“上房留给这位公子,给我来间能住人的就成。”
“好嘞,客官您这边先付押金。”小二给梅舒傲领到柜台前。
梅舒傲先陪季钰上了二楼的房间。价格要贵上一半的上品房,只不过比一般的客房多了一张八仙桌,床铺软了一些而已。
梅舒傲把行李放在桌上,对季钰说:“隽钦你先在这歇息会儿,我去集市上看看有什么要买的。”
“嗯。”季钰也走不动了,“帮我去药铺带一些苏叶和白芷。”
“好,你不要乱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梅舒傲交代了几句,才关上门,走出房间。
季钰累得刚想歪在床边睡着,就被撞门的声音惊醒。
木门被撞开,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留着小嘬胡子的男子。
“咦?怎么有人在我屋…”
那男子显然是喝醉了,满嘴酒气。
季钰不悦,说:“抱歉,你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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