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街道空空荡荡,只有商店里有暖暖微光。
路边的摊贩早早收摊,看着他可怜总会给点没卖完的食物。
下雪天的时候,单衣总是全部沾湿,四肢僵硬的像是定格,不敢动,不能动,缩在街角,动了会被饿死啊,不动就不饿了。
下大雨的时候只能站在大街上淋,哪怕躲在屋檐下依旧会全部湿透。
额头发热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总算要死了……真好啊。
……
真好啊。
……
白桓开着车来到谢洋的公司,刚一进门就碰见林安。
林安瞧见他,有些扭捏的打了个招呼,“白哥。”
白桓点点头,淡淡道,“嗯。”
林安皱着眉头沉默了两秒,“小舍他还好吗?”
白桓嗯了一声,将手插进口袋里,表情有些淡淡的温柔,“他今天碰见亲生母亲了,情绪不大好。你可以去看看他。”
自从上次在医院看了苏舍一次之后也没见过,确实很想那个笨蛋。
林安闻言立刻点头如捣蒜。
“ok.我找阿洋有点事,先不聊了。”白桓往前走了一步,见林安点头,便径直去了谢洋办公室。
……
阳光洒进落地窗的时候,谢洋递给白桓一份资料。
顺便,将夹在指间的烟点燃,冒出一缕白烟。
“喏,前两天你让我去查苏舍背景,顺便查到了一些东西。”他叼着烟淡淡道。
白桓微一挑眉,接过文件袋,环了几圈线将里面的文件拿出来。
“别抽烟,对林安性福有影响。”语气淡然,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说黄段子。
谢洋斜着眼瞥他,也不计较。
看他这几天圈着苏舍的样,明显是喜欢上了……如果看了这文件上的东西……
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这人的眼泪?
谢洋垂着眸认真思考。
白桓已经这时候已经翻了一页,脸色有些发白。
“他小时候被人虐待……为什么不去求助?”纸上写着‘他经常被林秀打。甚至一连几天都没有饭吃……不让他上学……每天都是满身满脸的伤……’
才,五岁?
问完白桓就愣住了,这个问题并没有意义,若是求助有用……也不会发展到后面被打到住院的事了。
五岁。
五岁能做什么呢?
七岁的时候被林秀扔掉,在大街上度过了一整个冬天。
第二年的春天被孤儿院收养。
据说因为很乖,所以院长很喜欢他,送他读书。
十岁那年,被吴臧领养。
白桓的脸白的毫无血色。
吴臧把他当做发泄品……xìng_nuè_dài?
在学校因为不爱说话被嫌弃,被男生欺负。
高一那年,因为被同桌不小心扯开了上衣,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身体……结果读不下去了。
因为每个人都说他是男娼。
大学考去了南方,遇见了白桓。
……
林秀是他母亲,他父亲是……
“他父亲没有查出来吗?”白桓忽然哑着嗓子出声道。
谢洋有些怜悯的看着他手上的文件,叹了口气,“林秀以前的男人是同性恋,在她生了苏舍之后就走了。所以,苏舍小时候的生活……嗯。”
白桓愣了几秒,抿了抿嘴,说不出话来。
谢洋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一件事……还是,先不和白桓说了吧……如果他怪罪下来……倒霉的是小安……虽然对不起苏舍……不过,白桓应该是不在意了吧,看样子他也算喜欢上苏舍了。
想了想,谢洋起身,“你好好对他。”
白桓微微点头,拿着那些文件神色冷淡的回了家。
……
结果到家已经晚上八点了,家里空无一人。
白桓皱着眉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去找。
那个人,会不会想不开……跳下去了?
连忙推开苏舍房间的窗子,白桓伸出半个身子往下看。
黑漆漆的一片,白桓的视力不好,什么也看不见。
顺着窗前的树往下跳的时候,白桓心想苏舍要是死了他估计也不活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的原因,他不想知道。
空荡荡的草地上除了苏舍前段日子掉下去的书,什么都没有。
白桓因为跳下来的冲劲太大,一时跪在地上站不起来,撑着大树缓了缓痛,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他只知道那个人还在,那个人还活着。
……
“y……”手机铃声在黑色的寂静中响起的时候,白桓正揉着腿站起来。
拍拍裤子上的灰,白桓接了电话,“喂。”
“哈哈哈哈!!!!我说对了吧!!!!白眼狼一定会接的!!!哈哈哈哈哈!!!”
手机里传来一阵大喊,伴随着笑声。
然后就断线了。
白桓一边往家走一边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记录,微微眯起眼。
这个声音的主人下次遇见,一定要打一顿。
“y……”手机在手心里又震动起来,白桓划了几下,开了免提:“……小林你做什么……唔……好难受……白桓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小林小林…我不要了……”
然后电话又断线了。
这次白桓连眼睛都没眨下,迅速开了手机定位往车库走。
遇见那个人就不打了,直接砍死好了。
白桓发动车子的时候暗暗道。
……
苏舍眼神迷蒙的看着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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