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出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那一下真挺疼的。”
岳温离的手一顿。
“你肯定得说谁让我自己要跟来的呢,也是有些不自量力。所以我决定明天开始跟你一起练功,那个追云决是个好东西,练好了以后逃跑就方便了。”
岳温离略带诧异的抬头:“你还要来?”
“不来不行啊,实在不放心,我这操心的命,你看看你刚才那剑练的,毛躁的像十三四的毛孩子,哪有十六的人该有的样子。”
“……”
“啧啧,还好这次发现的早,不然还得像上次那样废我半天劲儿,”肖小竹支起一条腿担住手臂,放松下来:“我跟你说啊,练功就得好好练,不能想其他有的没的,就像我熬药,走神的话药肯定得熬糊,药熬糊了事小,身体熬坏了事大啊,到时候还谈什么复仇,直接就让人兵不血刃了。报仇得怎么报呢,当然伤天害理的事咱不干啊,咱可是纯情小少年儿,咱就气他,转磨磨气死他,看他生气咱在旁边听曲儿吃瓜子儿,再搂美人儿亲亲嘴儿,嘶,轻,轻点……”
岳温离黑着脸将发带绕几圈紧紧系上,抬身捡起剑便往回走。
肖小竹见状赶紧跟着起身,捡起旁边的竹篓挎上,颠颠儿跟着上山,不妨岳温离忽然停住转身,差点没撞他肩膀上,肖小竹赶忙退后两步,见岳温离拧着眉头瞪着他,直到快把他瞪毛了,方冷冷道:
“我问你话你需如实回答。”
肖小竹乖乖点点头。
“你到底有没有失忆?”
点点头。
“你若说谎信不信我砍了你?”
点点头。
“很好,那你之前那堆絮絮叨叨是怎么回事?!”
“天,天□□。”肖小竹无辜的望向岳温离。
“……”岳温离转身便走。
肖小竹蹦跶蹦跶跟在后面,见岳温离冲进院里重重摔上门才放慢脚步,手臂上的伤口隐隐发疼,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事情。
岳温离其实并不是一个冷酷决绝的人。
他只是缺少牵挂。
上辈子因着孤家寡人又身负血仇,所以万念俱灰只想着要与岳鹏夫妇同归于尽。这辈子他来得早,待到过两年出去之后……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小屋的门咣当一声打开,岳温离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个药瓶:
“还不回来敷药,在那傻站着做什么?”
“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回
手臂受伤后的某天清晨,肖小竹在正厅的翘头案旁边,发现了一个木盒,木盒分两层,每层用木板分成六格,每格中仔仔细细的码着刻了字的小石子,正是岳温离卧室的那些。这个简易的日历做得很精致,岳温离似乎对于这种动手的活计很是感兴趣。
肖小竹那日很高兴,给岳温离做了许多他最爱吃的烤鱼。
岳温离木着脸把盆中的二十多条烤鱼一条一条吃了下去。
待到手臂完全好了之后,肖小竹也开始了自己正式的学武之行。每日背绑上土袋跟着岳温离绕山跑步,按照岳温离的指示站桩蹲马步做基础练习。
岳温离则在旁边自行修习冰灵剑法,大抵是肖小竹的话起了些作用,浮躁之气减了许多,两人各自修炼又互为指点,一时间和谐了许多。
这日午后,肖小竹站桩完毕走到树下,见岳温离还需等会才能练完,便随手折了一条柳枝,搓搓扣扣弄了段柳笛出来。第一世他便从小练笛,上辈子为了江湖行走的时候拉风,还特意买了管玉笛充场面。此刻没有趁手的乐器,便拿这柳笛聊解技痒。
柳笛的声音略微尖细,不过真正高手吹起来,还是别有一番情趣。
便见这杨柳依依金阳碎影,肖小竹盘腿而坐低眉横笛,鬓间青丝伴着婉转笛声随风轻舞,难得的乖顺安静。
岳温离的剑慢慢停了下来,他呆呆的盯着肖小竹,眼中前所未有的流露出一丝迷离悸动,但渐渐的,他又皱起眉头,走到肖小竹身边。
肖小竹察觉到他的靠近,眼含笑意的抬头看了一眼。
“不好,别吹了。”
“……”
活了两辈子,没遇到过这么直接撅他的!肖小竹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的揣起柳笛,拍拍屁股就往回走,连装吃的的小背篓都没拿。
岳温离略微意外的偏偏头,张了张嘴想要叫住,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收拾起两人的东西,尾随着肖小竹上了山。
待两人完全隐没在山林中后,潭边的树丛里,一抹白色身影方偷偷钻了出来。
肖小竹笛子吹得很好,且三辈子都觉得自己吹笛子的姿势特帅,今天竟然被岳温离那么嫌弃,回屋便拿了铜镜左照右照,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岳温离嫉妒。
他对着镜子抚了抚微乱的鬓角,哼,等出去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公子世无双。
这厢正不断的心理暗示臭屁调节,那边门帘一动,岳温离背着手走了进来,肖小竹将铜镜一扣:
“干嘛?”
岳温离绷着脸瞟了眼放在案上的柳笛,背在身后的手递出来,将一柄通体晶莹的白玉笛放在柳笛的旁边。
“呃……”肖小竹双眼瞪得溜圆,一把将笛子拿起来小心抚摸:“你还有这好东西?从哪里翻出来的?”
岳温离没回答,兀自说道:“那个,扔了吧。”
原来刚刚是误会了,不过那话说得也太不清楚,肖小竹冲着岳温离调皮的哼了一声,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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