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被拐走也就算了,据说那天他到处找,被他发现了人贩子的踪迹,结果对方的同伙开着车来了,他就眼睁睁看着孩子被人贩子抱上了车,后来他就精神不太对劲了。”
方以撒有些沉默,许久,他才说:“我也是被拐卖的。“
“诶,是吗?”
方以撒点头:“我前段时间在这里采集了基因和指纹。”
工作人员说:“那就好,只要入库了,希望就会多不少。这位先生也是前段时间过来采集了,听到我们说有很大的希望,就一直过来守着,看到一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就冲上去认孩子,谁的话都不听。”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上了楼,刚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正待推门,方以撒的手机突然响了。
方以撒掏出手机一看,是贺崇的电话。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接通了。
贺崇问:“等会儿有人约吗?”
方以撒说:“没有啊。”
贺崇笑道:“那我就约你了,今天我提前下班,我们去看电影。”
方以撒还没有从刚刚的突发状况中反应过来:“啊?”
贺崇问:“啊什么,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接你。”
方以撒想起脖子上的伤口,突然有些为难:“我……我在户籍中心。”
“户籍中心?”
“嗯,我本来是想在上课前过来问问有没有什么新进展,结果遇上一点事情……”
方以撒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告诉贺崇自己会来户籍中心,总让他感觉做错了什么。
贺崇似乎也有些紧张:“什么事?”
方以撒说:“我遇上一个儿子被拐的大伯,他把我认成他的儿子了,然后人有点多,脖子上被划了两道,这边有个姐姐带我去办公室处理伤口,等会儿上医院。”
贺崇说:“你在这等我,我马上过来。”
贺崇的公司离这里不远,方以撒处理完伤口,贺崇就到了,看到方以撒脖子上的伤口,心疼万分:“怎么回事?”
“不小心被人抓到了,没事的。”
贺崇说:“还说没事,这么长的两道伤口。”
方以撒脖子上的伤口差不多三厘米长,处理过后几乎看不见了,贺崇还是担心:“走吧,我先带你去医院打破伤风。”
他向工作人员道了谢,工作人员却说:”先生,要不要先等等,那边的家属说要带这位小哥上医院的。“
对于伤害方以撒的人,贺崇的语气明显不怎么好:“帮我转告一下不用了,他们上医院能等,我等不了。”
工作人员说:“要不您留个电话吧。”
贺崇想拒绝,方以撒却说:“行,我留一个,留我的电话。”
他在本子上写下电话号码后才离开,过了会儿,那个男人的儿子气喘吁吁地敲开门,看到方以撒不在里面,问到:”那个男学生呢?“
“他走了。”
工作人员拿过本子,撕下方以撒写下电话号码的那一页:“这是他的电话号码,有事您联系他吧。”
“不是,我有其他事找他。”他接过那张纸,抬头问道,“我刚听你同事说,他也在你们这里登记了?据说也是被拐卖的?”
工作人员没有直接承认:“如果您是觉得他有可能是您走失的弟弟,那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您,是不会存在这种情况的,您的父亲和他都入库了,如果匹配,这边是会发现的。”
“能不能让我们看看结果。”这个年轻人一脸愁容,“我爸那个情况您也看到了,我们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的,这么多年来,我们花了不少钱,也花了不少精力,就是等着我弟弟回家——”
“这个真的不方便,如果要调取那位小哥的信息,也需要他本人来的。”
“你等我,我给他打电话。”
他说完掏出手机,给方以撒拨了电话,方以撒想了想,说:“要不等我打完针了过来?”
身边一个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地c-h-a过来:“等你打完针了,人家也得下班了。”
“对奥——”
“没事没事,要不你明天过来?你方便的话留个地址,明天我让我姐开车去接你。”
那边似乎和身边的人商量什么,过了一会儿,方以撒回道:“我明天过来。”
在方以撒面前,贺崇对这户人家颇有微词:“他们是不相信现代技术吗?一定要调你的信息出来再查一次?”
方以撒说:“如果是我,我也会希望能有机会再查一次的。”
他想起那个头发花白身体消瘦的男人,还是止不住的心酸:“我能理解他。”
方以撒低下头,手指抠着手机的贴膜,这是他有心事时的样子,贺崇妥协了;“好吧,明天我陪你来。”
“不用了,你明天要上班。”
贺崇说:“上班有你重要?他要再给你脖子上抓两条血印子,那我真得翻脸了。”
方以撒从没在贺崇面前说过这两条血印是那个男人抓的,就是因为担心贺崇会生气,可惜贺崇还是看出来了。
而且听贺崇的语气,他连前因后果都猜得相差无几,方以撒说:”好吧,明天你和我一起来,不过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等他们发现不是,你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贺崇低头在手机上敲了几行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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