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也转生在了这一世。他二人不仅生来就带有前世的记忆,更是成了亲兄弟。古怀意感念上苍对他的仁慈,改自己的名为柳恩世,伊庭跟著兄长改名为柳恩庭。再世为人,兄弟二人并不打算改回前世的名字,而当柳暮然出生後他二人更是断了这个念头,尤其是柳恩世也就是古怀意他恨不得能把儿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他。因为柳暮然不是别人,就是古怀意最放不下的养子孤然。
见大哥的态度有些松动了,柳恩庭继续劝道:“大哥,那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风啸然有没有转世,然儿的身子又受不住前世的记忆之苦,你为了然儿才不得不锁了他的记忆。然儿知道後不会怪你的。然儿现在长大了,博士也毕业了,该告诉他了。”柳恩庭知道大哥是嘴硬心软,不然他不会只是锁了孤然的记忆。否则的话他会直接消除然儿的那部分记忆,让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风啸然是谁。
胸膛剧烈的起伏,柳恩世的心在对风啸然的仇恨和对儿子的疼爱中摇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那麽好的儿子会爱上他的亲爹。说来说去都怪他,如果他没有那麽早死,他的然儿就不会遇到那个混蛋。但他又清楚,总有一天然儿被锁住的记忆会慢慢恢复,到那时然儿会不会怪他?会吧,一定会的,然儿那麽爱那个混蛋,爱得睡著了都在哭,就是爬也要爬出去找那个人,害他心疼地不得不锁住然儿的那部分记忆。不然然儿还没有找到那个混蛋就先被前世的记忆所累死了。
抬眼,柳恩世心慌地问:“然儿,会怪我吗?”
柳恩庭宽心道:“知道你是为了他好,然儿不会怪你的,可再拖下去就很难说了。大哥,风啸然今年30岁,然儿26岁,两人的年纪刚刚好。你就当然儿到了谈恋爱的时候,该找男朋友了。不要去想风啸然前世做过什麽,这一世他只是然儿爱的人。”
柳恩世的老眼红了又红,然後恨恨地捶了椅子把手一拳:“可我怎麽想怎麽不甘心!然儿值得更好的男人!”
“风啸然不错啊,他很有钱,然儿跟了他不会吃苦。你看他这麽多年洁身自好,痴心地等著然儿,现在已经很少有这麽痴情的人了。”
柳恩世一听又怒了:“风啸然给了你什麽好处你总是处处为他说话!你是谁兄弟?”
柳恩庭无奈:“我是就事论事。上辈子你是然儿忘不掉的老爹,到了这辈子你是他亲爹更不能伤他的心才是啊。而且大哥你想想,然儿若心里不惦记著你他又怎麽会转生成你的儿子?上一世然儿为了你可是连名字都不肯改,说那是你给他起的,他宁愿别人当他是风啸然的小厮也坚决不改回‘风’姓。”
柳恩世忍不住就要笑,但想想那件事他又立刻黑了半张脸,不甘地说:“我还是不想就那麽便宜了风啸然。你容我再想想。然儿才26,再过个两年也不迟。”知道不能再劝了,不然会适得其反,柳恩庭闭了嘴。
结束了话题,兄弟两人离开书房回各自的房间休息。柳恩世又偷偷去了儿子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屋内一片黑暗,儿子已经睡了。可他前脚刚迈进房间,他的身子就猛地一震,然後慌乱地快步走了进去,床上的人在哭!打开台灯,柳恩世往床上一看,一颗心顿时揪紧了。
“是谁……你是谁……是谁……你是谁……”柳暮然低声啜泣著,眉心紧拧显得异常痛苦。他不听地低问“你是谁”。
柳恩世去洗手间拧了块毛巾,擦去儿子脸上的泪和汗,一手在儿子头顶的穴道轻揉,揉了十几分锺柳暮然不哭了,安静地陷入沈睡。无声地叹了口气,柳暮然拿起床头柜上的扇子轻扇,让儿子好眠。难道他真的错了吗?想到儿子刚出生那一年里啼哭不止,好几次从床上翻下来摔得头破血流也要爬出去找人的一幕幕,柳恩世又叹息一声。不管他怎麽做,他都注定要惹然儿伤心了。
守了儿子一个多小时,见儿子没有再做“噩梦”的迹象,柳恩世这才轻声离开了儿子的卧房。关上门,他仰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来到柳恩庭的房门口,柳恩世抬手敲了敲。门开了,柳恩庭不解地看著一脸失落的人:“大哥?你还没睡?”
“恩庭,我改主意了。让然儿……和那混蛋,见面吧。”恨啊!
“……!”
※
柳暮然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叔叔前一晚做出的决定,早上醒来後他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昨晚他又做那个梦了,不过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醒过来反而睡沈了,额角都不像之前每天醒来那样抽痛。7月的上海早上就很热了,躺在床上出了一身的薄汗,柳暮然起床。先冲了一个澡,他穿著短袖短裤下了楼。
“老爹,叔?”
“然儿,老爹在厨房。你叔他去开会了。”
“老爹?你在厨房做什麽?”
柳暮然走进厨房,就见老爹在灶台前忙活著,可把他吓了一跳。“老爹!你要做饭?芹姨呢?”柳恩世扭头,举举手里的碗说:“我在给你配药膳,你爹我做的菜就那麽难吃吗?看把你吓的。”
柳暮然大大地松了口气,接过老爹手里的碗:“不是我害怕,我是怕您把芹姨吓坏了。”老爹上回把酱油醋洒了一厨房,可把芹姨给折腾坏了。
看看碗里的草药,孤然纳闷:“老爹,你确定这是给我配的?”当归、熟地、仙茅……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可是补肾壮阳的!
拿过碗,柳恩世把草药放进药锅里,闷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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