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继宇也知道了叶幸之前发生的事情,劝他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门,反正侦探事务所也开始走上了正轨,钱虽然赚得不多,但是养活叶幸这个老板还是够了的。于是,叶幸就这样以养伤的名义在家里安心做起了米虫。
叶幸的枪伤一天一天好了起来,渐渐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干脆把陆许给压倒,这个强迫症啊,这下更矜持了!而且从毛微微带来的资料里看,武月完全就是个生活中的小透明,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引来杀生之祸的东西。
叶幸闲极无聊,于是给自己找了件事情做——写小说。不但写小说,还在各种作者群和论坛里混得风生水起。奈何不写也罢,一旦开始了,他就想写到最好,于是索性报名参加了一个写作培训班,每周三次上课。
陆许拗不过他,为了他的安全,坚持每天要去接送他上下课。叶幸虽然表面上客气了一下,心底却是窃喜的,能让这个家伙担心自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这天上午,叶幸开着车带着陆许来到了培训班所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门口,进停车场之前,叶幸特地将车顿了顿,问道:“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去啊?”
陆许看了看那黑洞洞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像是一张贪得无厌的大嘴,仿佛能吞噬一切,看得他背后起了一阵汗毛,纠结了半天,可怜兮兮地道:“嗯,我……进去吧”
叶幸动了动车子。
“停停停,我觉得还是算了……”
叶幸又踩下了刹车。
参加培训班一个半月来,他每次都要经历这样事情,连他自己都惊奇自己的忍耐力。他知道,陆许有选择恐惧症,他想从这样的小事上试着慢慢锻炼他。这样,总有一天他才可以心甘情愿的选择自己。
“要不……我还是进去吧……”陆许纠结了半响又说道。
叶幸叹了口气,至少今天他的第一选择是“进去”。“算了,你还是呆在这里吧。我很快就出来。”
陆许像是得到了大赦,慌张地出了车子,用手肘推着车门关上,乖乖地站在路边看着叶幸把车开进了那张黑漆漆的嘴里。
叶幸下了车,锁好车门,一边翻检着身上的口袋找手机,一边低头向着出口走去。
他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他以为也是哪个来开车的人,开始并没有注意,没想到那脚步声似乎很在意他的关注,在他停下的时候也停了下来。
叶幸背后没来由的一阵发凉,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远处的石柱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似乎有什么人正躲在暗处仔细地观察着他。难道,又是那帮人?
他心底生出一丝警觉,突然决定今天还是不上课了的好。于是假装若无其事地转身,镇定地走了两步之后,猛地加快了步伐向车子跑去。
就在他的手碰到车门的一刹那,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道:“草草,草草。”
陆许的头皮一阵发炸,这个名字,很多年没有人叫过了!他慌忙回头,背后的景象惊得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十五岁的女人,胸口插着一把剪刀,浑身鲜血,踉跄着向他走来!
“草草,陆许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女人满嘴鲜血不断喷涌,声音含糊,步履蹒跚地走来,然后摔倒在了车前盖上。
叶幸觉得自己的瞳孔不受控制地缩成了一个小点儿,背后全是冷汗!他懂了,他竟然懂了女人口中的陆许是指原来的陆许!他慌乱地错着步子后退,跌跌撞撞地向着出口跑去:“陆许!陆许!”
这种时候,只有陆许身边是安全的!
然而,等到叶幸拖着陆许慌慌张张地回到自己车旁边的时候,车边却什么都没有。
没有尸体,没有女人,连一丝血迹都没有!
“这,不可能!”叶幸抓狂地看着干干净净的四周,脸色煞白。
由于这件事情过于诡异,没有尸体或者任何痕迹的情况下警方不能出警,所以叶幸只能叫来邱继宇和田休,带上侦探事务所自己的工具对现场做了初步的勘察,结果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叶幸,你会不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所以出现了幻觉啊?”邱继宇尽量用一种委婉的语气问道。
“不会,我知道我自己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草草是我的小名,很多年都没有人叫过了!而且……”脸色煞白,抿了抿嘴唇,硬生生把接下来的话吞了下去。而且,她知道陆许已经不在了!
“那都有谁知道你的小名叫草草呢?”田休递给叶幸一杯热咖啡,颇有些忌惮地看着他。这可是自己真正的老板哪!
“这个小名只有我母亲会这么叫。”叶幸勉强喝了一口咖啡,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那会不会是你母亲和朋友闲聊的时候……”田休接着问。
“不可能,她……已经过世十几年了。”叶幸的脸色暗了暗,低头又呷了一口咖啡。
田休顿时一副踩到地雷的表情,缩到一边自己检查车辆去了。
邱继宇拍了怕叶幸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对着仔细检查车辆的陆许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陆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其中一根略有些外扩的雨刮器的顶端,沉默不语。
“怎么了?这雨刮器被人动过?”邱继宇仔细地趴下d身子去看。如果被人动过,那就说明叶幸真的看到过人。
“叶幸,这个雨刷器该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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