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脏你,让你跌落到最低处,一个没有母亲,被父亲毫无尊严玩弄,被囚于深院的王室之子,连平民都不如,所以不会有人来刻意调查你。”
赫连或月沉默了很久:“我母亲是什么人?”
“你应该猜到了,她是弘族公主。”
“因为她活着,我就会被人注意,所以她自愿死了?”
“嗯。”安王点头,“你哪里都像炎人,唯独这张脸简直和你娘一模一样。”
“所以我只是个杂种?”
“不要侮辱你的母亲,她给了你同样尊贵的来自弘族王室的血统。”
赫连或月不语。
“你在扬州做的很好,为你自己撇清了关系。”安王继续说,“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你要做什么?”
他注意到林渊的眉头骤然拧起。
“大哥知道我和你娘的事,前几天我去找他,他答应会保护你们。”安王说,“皇室那边肯定是需要一个牺牲品的。”
这个男人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林悉。”赫连或月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我十三岁那年被南夕凤掳去盈欢宫,为什么不去救我?”
“我之前说过,月儿,鬼面是一个温柔的人,他在盈欢宫的话,你不会有事的。”安王温声,“况且这也是一个好的契机,月儿需要自己变强,另外那时渊儿太黏你了,我不想你们有什么人寄托着希望。”
“要使自己强大起来的话,只能处于孤独的绝境中。”
“我知道了。”赫连或月点头,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刺进男人肩膀,他的动作太快了,林渊都来不及阻止,安王已狼狈地倒地,鲜血直流。
赫连或月仿佛癫狂般大笑:
“林悉!你想不到吧!你瞧不起的那个女人居然是弘族公主,而你的儿子还拥有弘族王室的血统!”
林渊气极,忽然明白了什么,厉声喝道:
“你居然刺伤了父王!林月你个卑鄙的杂种!居然欺骗了父王那么多年!”
书房门忽然被踹开,一群人站在门外,为首的是一个面色白净的年轻男人,自透着阴柔之气,他眯着眼扫视了一周,嗓音略尖地开口:
“在下奉圣上之命来彻查弘族圣物一事。”
他淡淡地撇了眼书案上的额饰,又看了眼脸上露出错愕表情的赫连或月。
“不过似乎已经有结果了。”
内阁动作向来很快,安王由于林渊再三宣称其毫不知情而逃过一劫,下午时赫连或月已经被押至囚车赶至京城。
年轻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囚车内,黑发披散,衣着散乱,露出些许刑伤,很显然他象征性地挣扎过。
而他此时沉静的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惊慌失措。
内阁之首骑马在他身边,斜瞄了他一眼:“值得吗?”
过了许久才听见仿佛自嘲般的一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 火焰
十月初,金秋佳节,天高气爽。
内阁一行人已至京城,从囚车里看外面繁华,倒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陈婉仍然骑马跟在赫连或月身边,他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这么年轻就已是内府之首,可见其手腕,如果不是性命堪忧,赫连或月说不定会试图勾搭一下这个毒蛇般的男人。
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
赫连或月嗅着风中传来的桂子香。
有言三秋桂子十里花香,赫连或月想起自己正是出生在这种时节,无不自嘲地想自己恐怕也要死在桂花香里了。
话说一开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
赫连或月承认自己有野心,但他并不是天生就有野心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天下有企图的呢?
……是从那个白衣人对他说那番话时开始的吗?
“很痛苦吗?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那就把一切夺走好了,这样世间的一切都是你的呢,没有什么可以抛弃你了。”
现在看来多像个笑话。
他从来就没有被抛弃过,是他自己蠢。
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就算可以从这里逃出去,接下来又要做什么呢?
从某个角度而言,云白和安王对赫连或月的影响都是巨大的,可是无论是安王还是云白,都没有告诉过他,在一切信念都被摧毁的时候,在发现自己所认定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
……我为什么还要挣扎?
……我为什么还要成为王?
赫连或月闭上了眼睛。
我这么多年,都白活了吗?
此时囚车却突然停下,赫连或月一愣,抬眸望去,只看见远远的那个人。
那人一袭红衣,一柄长剑,挡在了他们面前。
他的发是纯黑的,眸子也是纯黑的,唯独眉心一丝火焰形的殷红花纹。
在很多很多年前,赫连或月艰难地努力发展自己的势力的时候,只有云白一直在他身边,云白眉心那点血溅般的飞红永远能让他安心。
而现在,火焰取代了鲜血。
他们已行至京郊,而这人背靠着一条河挡在他们面前。
陈下有何贵干?”
赤握着剑:“我想要带走你们抓的那个人。”
“阁下是在说笑吗?”
“赤是认真的。”
“那就只能动手了。”
“冒犯。”
赫连或月从未见过赤动手,这个人向来不喜打斗,然而此时,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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