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你认真的?!”岑眠看着贺少钰脸上不似开玩笑的表情,讷讷地问。
“你有意见?”贺大少眉毛一挑,睨了他一眼。
“……没有。”岑眠秒怂,没脱下来,爬回去自己的位置卷起被子准备睡觉。
“多好,还能看表。”贺大少敲着键盘,嘴角噙着一丝恶劣的笑意。
“……”谁会从别人的脖子看表啊!呜呜呜呜!岑眠忿忿地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撮呆毛。
正如岑眠所观察的,贺少钰身上的火纹越来越深,连室内开到十六度的空调在他面前都是摆设,倒是把岑眠冷得瑟瑟发抖。
合上笔记本,贺少钰看着那坨抖着的蝉蛹,和蝉蛹正上方那写着16°c的空调,皱着眉伸手在岑眠眼前比划了一阵,发现蠢龙真的睡着了,只是在瞎几把抖,干脆隔着岑眠凑过去,把那个出风口打到吹不到岑眠的地方,拿手在岑眠头顶试过真的没风,才拥着被子在岑眠附近躺下。
……这人真的太讨厌了,不娶何撩啊呜!不对,啊,他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好困好累好想快点睡着。确定贺少钰转过身去,意料之中失眠的岑眠睁开眼,贺少钰身上的热度睡暖了软绵绵的床褥。
……更睡不着了。
①大食西南二千里有国,山谷间树枝上,化生人首,如花,不解语。人借问,笑而已,频笑辄落。——《酉阳杂俎》②狌狌:
出自南山经,招摇之山——兽,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食之善走。
狌狌(x第一声)长得像禺(注:郭璞云:“禺似猕猴而大,赤目长尾。”或说禺就是猕猴,可知过去未来),白耳朵,能爬能走,吃了它的肉可以跑得飞快。
这是山海经第一个怪兽。传说中狌狌百余头为一群,出没于山川之中,它们能知道过去却不知道未来,它们特别喜欢酒和草鞋,土人在路上摆上酒,放上几十双连在一起的草鞋,狌狌走过,一看便知道放置这两样东西的土人和他们祖先的名字,开始它们会喊着土人和他们祖先的名字,一边大骂“诱我也”,一边走开,但不一会儿又会返回,相互嚷着喝酒,还把草鞋套在脚上,喝不多少便大醉,连着的草鞋让它们跑也跑不动,便被土人抓住了。(唐李肇《唐国史补》,又见李贤注引《南中志》)
三十四 不死之草
“早。”贺少清长眸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岑眠脖子上的黑色带子。
“……早。”岑眠顶着黑眼圈跟着大腿出了屋子,才发现昨晚还是长满厅现在完全变了模样,白炽灯照耀的密闭室内,木质地板上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血红朱砂写成的复杂咒文,显然是刚写的,上头的朱砂有些还是半干。
“……这是?”岑眠眼睛睁得大大地盯着那个阵法,自从实验考试之后,他对阵法实在提不起好感。
“几点了。”起床气还没过去的贺大少拧着眉毛,眯起眼在岑眠脖子看了时间,不耐地问:“还不去吗。”
“嗯,这不就走了吗。”贺少清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家表弟幼稚恶劣的举动,和岑眠秒红的脸蛋。
“……走?我们就这么进山吗?”岑眠听到敏感的话题,讷讷地问,即便是警督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而且梧桐山区都封了二十年了,谁知道里面……
贺少清微笑:“当然是走这个,我们不能走大路,只能直接到达蒙世勋在的地方,想必孟涂和那位‘灵主’也到了。”
“我于卯时三刻占得蒙世勋所在,已录于此礜石之中,若要归来,寻一相同礜石置于那厢阵中,再行入阵,即可。”章瑞疾捧着一个指针指向阳界的司南,上面放的正是一块被分割成三份的苍白双色礜石。
“……怎么是礜石?”岑眠看着那再普通不过的石头,实在和这堆高大上的咒文不符。
“礜石若为苍白二色,则可引水、活水,当年湖区水源能进入龙族领地,此石乃罪魁祸首也。”章瑞疾说着,看到岑眠怔愣的脸色,便不再细讲。
“走吧,晚了可能连蒙世勋都已经狗带了。”贺少清接过第一个踏入了阵中,拿了一块礜石,在三人眼前凭空便消失了。
……怎么看起来这么不保险的样子呢。岑眠担心地看着那个阵法,还没往后退,手中就被贺少钰塞进较大的那块礜石,拉进阵中。
“……大点的石头是比较安全吗。”岑眠看着手里最大一份的礜石,还想着跟贺少钰换一个,结果刚抬头看到贺少钰皱眉准备凶他的表情,便眼前一黑,像是从高空坠落一样,离心力让他的心脏碰碰地狂跳。
“……痛啊。”一屁股摔进类似海绵的东西,激起的漫天尘埃让岑眠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妈呀,这是多久没人住了!
……没人住?岑眠后知后觉地打量四周,这里俨然是一个小客厅,自己屁股底下就是那种八九十年代的沙发,老旧的黄铜风扇,因为潮湿长着青苔的青砖墙,昭示着屋子的古老。
时间在这里像是静止了一样,一切都是死的,连窗外斑驳的梧桐树都安静地一动不动,没有风,没有雨,连渗透整个龙族的湖区水源都没有流动,只有梧桐淡淡气息飘散在空气里,厚重古老的味道萦绕弊端。
……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禁制笼罩住一样。
岑眠看着那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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