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突破第九重,也许终师尊一生也无法突破。”唐陵说得颇为黯然,突然又想起当年与师父闲谈时说起的话,顺口便说了出来,“师尊曾说过,过去未来他不能知晓,而这个江湖上如果有谁能将剑神诀修至第九重,也许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谁?”
“……魔尊。”唐陵沉默。
意外听到自己名号的唐弃顿了一下,然后微微弯起嘴角。
九千九百九十九阶青石台阶,普通人也许要走几个时辰,唐弃与唐陵一刻不停,半个时辰便到了山顶之上。
天峰顶上,仿佛被长剑大刀削砍过,山尖横断,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之中是一座巍峨的宫殿,时起而涌的云雾将宫殿映衬得如天上仙宫一般。
踏上最后一阶石阶,唐弃抬头看着巨大的山门,门上巨石为匾,上书三字,气势凛然,几欲破石而出,化剑入空。
神剑宫。
***
神剑宫天峰脚下。
遥望渐渐消失在山道上的神剑宫弟子,三个黑衣人从隐在不远处的树林之中走出,为首的男人戴着一张黑色面具,只能看到一双眼睛灿若星辰。他身后跟着一对十五六岁的少年男女,俱是俊秀可爱的长相,见男人沉默太久,少女侧首看他:“殿主?教主上天峰了,我们还跟上去吗?”
少年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要上去也是殿主上去,我们两个上天峰不出一刻钟就得被扒光了挂在山门前。”
“你才被扒光!”少女虚晃一脚将他逼开,又看向男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跟着唐弃而行的司徒傲然,他沉思着无意义的“嗯”了一声,眼神不复在唐弃面前的柔和,取而代之的是沉静甚至微微的煞气。
“嗯”是什么意思?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其中的少女道:“殿主是怕跟上去被教主发现,教主会生气?”
司徒傲然回神,摇头:“教主会生气我就该笑了。”
少女点头,赞同道:“也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教主生气,更没见过他开心过,不近女色,无心教务,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练武发呆雕木头,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有几次我看到教主对着万魔谷后的断崖,都有种他很要跳下去的感觉,我觉得教主可能根本就没有感情,他要会生气,还真是件好事。”
少年看了司徒傲然一眼,轻轻用肩膀撞了少女一下,少女回头瞪他,不明所以。
司徒傲然抬头望天,轻轻吐出一口气:“教主总会有对人对事情感兴趣的时候……教主让我去查玉尊被下毒的事,又找花飞飞,又不惜配合玉尊设计,如今身为魔教教主又不顾自身安危去了神剑宫……教主,似乎对玉尊感兴趣……”
不再在天峰脚下停留,司徒傲然率先运起轻功离开,少年少女互相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少女看着殿主大人的背影无端显出几分说出的寂寥,小声偷偷地问旁边的少年:“教主对玉尊感兴趣,殿主为什么要叹气?”
少年无奈地瞥了她一眼:“平时看你挺机灵的,这时候怎么不明白了,殿主守在教主身边这么多年仿佛一个不被重视的傀儡,殿主不累?现在教主却对别人感兴趣,殿主还不知道怎么伤心了!”
少女疑惑:“等等!教主对玉尊感兴趣,和殿主累不累、伤不伤心有什么关系?”
少年终于受不了她了,懒得再说,送她一个字:“笨!以后别说你是我妹!”
少女气得撅嘴:“殿主又不是一起捡的我们,你本来就不是我哥!就你心眼多,一肚子坏水!再骂我笨,小心我告诉殿主!要我说教主对人感兴趣是好事,教主有人气像个人了,以后我们保护教主的傀儡殿就不用真的被当成他手里木雕的傀儡娃娃用,死了伤了也不心疼我们!”
少年摸摸她的脑袋:“身为魔教之人,你还想被人心疼,太天真了!快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了,我们身为傀儡殿的傀儡只要记住一条,傀儡不需要有思想,对教主绝对顺从,听令而为就够了。”
两人跟在司徒傲然身后说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司徒傲然仍将两人的话全部听在耳中。傀儡殿的傀儡吗,在教主眼中也许他还比不上他亲手雕出来的木偶重要,他总想着别的念头,倒显得他这个殿主不称职了。
不过,教主对玉尊感兴趣却是好事,教主能对玉尊感兴趣,就能对别的人、事感兴趣,他可以等,等到教主有血有肉有感情,不再是一个遥遥不可触碰的魔尊。
一直等到那一天为止。
☆、入主流华
神剑宫。
唐弃两人才入山门,便有一队弟子迎了出来,前前后后有十数人。
“大师兄你终于回来了,再过几日便是开山门收徒之日,师父闭关不出只交待凡事听从大师兄的吩咐,你再不回来我与师弟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四十左右,精瘦干练,说话间不见笑意,也不像抱怨打趣,再正经不过,怎么看都应是个一贯严肃的人。
也就因为这么严肃的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对着二十来岁的唐陵恭敬的叫大师兄,看得唐弃觉得十分有趣。
“二师弟,你这段日子辛苦了。”
唐陵早已经习以为常,一点不觉得不自在,与被他称为二师弟的精瘦男人打过招呼,其他人顿时围了过来,因全是唐陵的师兄弟,比起刚才有师侄辈在场,倒是热络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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