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试剑大会开始了。
天朔被天衍用一条黑布蒙着眼睛,脖子上套了根绳子由天行牵着——这货前两天出门看见街头有人表演喷火,回来也吵着要学——他差点还没回得来,牵错了人走别人家里头去了,好在那家人不错,全须全尾地把他送了回来。
此后,天衍再也不敢放他出门,跟着自己在宅了两天。
两天飞逝而过,绛屿天没亮就上了山,晨曦微露的时候才带着号码牌回来:“第一轮轮空了,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天衍:“别了,丑媳妇也总得见公婆,既然来了,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早露面晚露面都一样。”
他本来就打个比方,没想到绛屿却认真地想了想:“说的也是。”
他们就这么上了太常。
今天的太常山热闹在上头,山道就显得有点门庭冷落,不过也好,不用人挤人了。
偶尔两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普通弟子过上过下看见绛屿,奇怪地看了看后头:“师兄不是在会上?”
绛屿:“第一轮打完了。”
天衍愣了一下,打完了?第一轮不是刚刚开始吗?他打完了还有时间下来吃个早饭?
就在这时,还没走远的两个弟子互相攀谈着:“师兄不是嫌这些人太垃圾,一向都不参加的吗?”
另一个说:“可能是无聊了吧。”
天衍嘴角抖了抖,他想他大概知道绛屿为什么要参加。
他就知道这小气鬼没那么大方,变着法的想找茬揍自己一顿呢!
天衍:“幼稚!”
试剑大会以门派为单位,每个门派十个人,天衍他们算上天朔也才三个,实在是很寒碜了。
本届大会内丹道是个看点——也是个笑点。天衍他们进入人们视野的时候,明显能感受到那加注到自己身上的层层目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绛屿已经回到了盛仙门的位置上,天衍等人就显得越发地没有底气。
天朔的狗绳子和布条已经被绛屿解救了下来,此时看着人山人海吓得一声不敢吱,再也不吵着要学喷火。他瑟瑟发抖地抱着天衍的大腿,就差把头埋进去了。
天行稍微镇定一点,可也有些架不住这万众瞩目的目光:“师兄,我的手有点不听使唤,你看我是不是病了。”
天衍:“没治了,趁早剁了吧。”
天衍门第一轮轮空,此时只好乖乖地等着。现下是第一轮最后一场,各门各派差不多都闲了下来,也就盯着他们这个奇葩窃窃私语。
一直到了第二轮,那目光才渐渐收敛,然而,当裁判念出号码牌的时候,天衍低头看了一眼:“……故意的吗?”
第一轮是个人战,输了的个人会被淘汰,第二轮是团队战,只要剩下的人中有一个人能站在台上,就算赢,对方全部淘汰。最终只会留下两个宗门进行第三轮的决赛。
这个规则对天衍他们有利,因为他们的第一轮轮空,所以他们没有减员,而反观别的门派,经过第一轮的厮杀,除了盛仙门还保持满员外,别的也就只剩下三瓜俩枣。
可是人数虽然拉平了,含金量依旧不能同日而语。
“云山派对天衍门——”
一石激起千层浪,云山派也算是外丹大宗了,一轮剩下来的人数也算是可观的,足足有八个。
此时一个选手已经站在了台上,而天衍却还在纠结到底是把天朔丢上去送菜,还是自己上去清场——呸,观察敌情。
最后,他将天朔推了出去。
云山派派出的第一个选手是个彪形大汉,看着应该也有四五十岁了,天朔可巧,今天刚满六岁。他俩往台上一站,跟人贩子拐未成年似的。
天行对天衍这个黑心老妖怪没什么期待,已经做好了自己上去送菜的准备,谁知道他居然没良心得这么彻底,把天朔丢了出去。
天朔没学过一天剑,纯粹是来搞笑的,在场上除了跑就没事可做了。可是他跑的很快,跟泥鳅似的,那彪形大汉连他的影子都抓不着。
“这是什么诡异的身法?!”
“障眼法吗?”
绛屿微微笑了起来,外丹道不重身法,不止是盛仙门。外丹道大多都是千金之子,哪个愿意累死累活地去练身法?
天朔这三个月来什么都没学,就哄着学了个“游龙步”,他自己还不知道。
绛屿看着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人,得意坏了:“没见识的乡巴佬。”
天朔只会跑,不会打,到底还是败了。
天衍又把天行推了上去,低声说:“那家伙下盘不稳,看见没?”
天行一抹鼻子:“放心吧,我已经看透他了。”
大个儿一看天衍又派出了个小孩子上场,顿时笑了起来,冲天衍喊道:“贵派还真是没人了么?怎么着,以为是小孩子我就会手下留情?”
不时有人开始喊:“老三,赶紧下来,让让人家小朋友,一会儿赖上你哄都哄不停。”
裁判敲了一下锣,比赛开始了。
绛屿磨皮擦痒地坐着,这场比赛没什么好看的,他已经知道结果了。可是身边的人显然不是这么认为,于是他偷偷摸摸地离开了位置,赵擎扫了他一眼,然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当做没看见。
绛屿拍了一下天衍的肩膀:“哎。”
天衍正盯着场上,天朔蹲在地上画圈圈,谁也没理他。绛屿又拍了一下:“云山派三位扛把子,杜老三善剑,李老二,重符……”
天衍赶紧给他腾出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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