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前途光明的女性魔术师遭遇事故,丈夫尸骨无存,腹内成形的胚胎也不得不被取出。无法忍受失去血脉这件事,女人将皱巴巴的肉团以魔力保存,妄图以活人血肉为代价,令胚胎恢复生机。那些为生计而人工流产的性职业者成了她的目标。她早年收留的女童也成为帮凶,以天真无邪的微笑引人步入致命陷阱。
漆黑的雨夜中,少年终于找到了这位已然夺走十数位年轻女性生命的女人。尽管他被女人美丽又危险的魔术所伤,但因为对方耗费魔力保护养女,少年最终突破了对方的攻击。
尽管眼神哀伤,少年仍旧利落地斩下了女人的头颅。
将如同待宰羔羊般被捆起的受害者扶起,少年将外袍脱下,将昏昏沉沉的对方包裹。之后,他转向缩在墙角的女童,面露痛苦之色。
这孩子相当害怕呢。在对方面前杀死养母的自己,简直罪无可恕。
不过,这个孩子,大概是可以拯救的吧?对方正处于懵懂年纪,或许只是依照养母所言行事。
少年掩去眉宇间的苦痛,恢复平静的脸庞浮现温柔的笑意。像是怕惊扰小小的少女,他收起武器,缓缓向对方伸出手去。
就在这时,少女举起了藏于暗处的火器。
大量火药伴随她凶狠的戾气喷发出来,在少年愕然的目光中烧焦血肉,穿透他单薄的肩头。
那是几乎能置人于死地的伤势。透过贯穿肩背的伤口、视线越过烧焦的肌肉与碎裂的骨骼,旁观的男人甚至能看到年幼懵懂的暴徒是如何涕泗横流地控诉。
“为什么要救那个贱|人!她死有余辜!”
将自身孕育的新生儿如腐肉肿瘤般抛弃的风尘女子正安然熟睡。
“为什么要杀死我妈妈!”
美丽的魔术师尸体已经转冷,用于守护女童的魔力却仍旧残留于空气中。
“你是杀人凶手!”
满身血腥与罪咎的少年,全然无法反驳女童的控诉。
只是,纵然粘稠的血肉伴着焦味自肩头流下,身躯因疼痛而隐隐颤抖,少年却仍旧立在那里。在男人看来,这已然是超越奇迹的存在。
突然之间,少年动了起来。
劈手将少女奋力举起的武器击落,少年扯过一旁的毛毯,将哭得浑身发抖的少女裹起:“这样,会感冒的。”他低声说着,“我带你去教会。”
在那之后,少年在精通治疗魔术的父亲那里得到了照料。
只是,神父虽然色凝重嘴角紧绷,凝视少年的双眼却饱含令人悚然的笑意。他轻抚少年赤红的发丝,话语却宛如从毒蛇腺体流出:“士郎,这是你的疏忽。你本该将那对母女统统杀光。想要温柔待人,就免不了这样的状况。不将负罪感抛弃,你还会受到类似伤害。当然,你难以忍受的话,想要放弃甚至去死也无所谓。但我训练你成为代行者,完全是响应你的愿望。”
“我绝不会辜负您的教导。”如同像神明宣誓一般,少年将垂在胸前的十字架执在手中,“既然选择成为代行者,我绝不心灰意冷,也绝不半途而废。”
就算无法舍弃负罪感,也会如此战斗下去——少年无比虔诚地表达了在旁观者看来愚蠢至极的决心。
目睹这一切发生的男人无法干涉少年,只能暗骂对方果然是愚不可及的笨蛋小鬼。而教会里的其他人也怀有与他相同的心情。
“为了蝼蚁性命郁郁寡欢,你这是何其愚蠢啊。”少年离开教堂时,坐在黑影中、脸孔模糊不清的某人发出嘲讽,“不会后悔吗?”
“不会后悔。”少年飞快给出回应。
“就算破坏了那孩子的幸福,自己也差点死掉?你这番挣扎可真是精彩。”暗处之人继续嘲讽,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想稍微哭泣胡闹一番倒也无所谓。过来吧,这次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
那是施舍般的倨傲语气,简直毫无温情可言。背朝对方的少年却缓缓抿紧了唇,仿佛下一刻便要落泪。
少年终于回过身,洗净血污的白皙脸颊在月光下呈现出些微的透明,明亮的眼瞳在望向出声之人时愈发纯净,尽管手中持有成形的黑键却并未散出丝毫杀气,整个人宛如干净无暇的圣职者。
“谢谢。你愿意安慰我,我很开心。”少年温柔的语气一如既往,“但是,这次就不必了。”
“如此不知好歹,下次滚回来哭我也不会理你。”男人语气不满,“允许愚蠢的杂种向我撒娇已是绝佳的体恤,你就感恩戴德地珍惜吧。”
“这样就足够了。”少年露出满足的微笑,如此轻叹着握紧了手中的利刃。
“还有任务等待我去完成,这时候向家人撒娇,未免太不像样了。”
在那之后,像是冥冥之中察觉到旁观者再难忍受自己可悲的姿态,少年闪身遁入夜色,彻底融于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个士郎早就被神父玩坏了,只是善良的本性令他还能继续前行。以及愉悦组里英雄王对士郎肯定比神父好很多,既然他能在fz里认可王妃,在这里也能认可士郎。
p.s.主从二人的梦境是刻意行文结构相对,不是句式重复_(:зゝ∠)_
☆、六日目
——房间很亮,也很温暖。
简直不像冬天的清晨。士郎悠悠醒转,感叹着翻了个身。
身体本能地想要继续卧床,理智却催促他起床训练。然而,因矛盾念头交战而喧响的大脑,在看见某个本不应在此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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