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哎,我想起来了,上次,好久以前那次,你们俩还拥抱呢?是吧,思言?去年什么时候来着,那天我们好像还去吃烧烤来着……”
顾思言只是看着舒立,没有理他。
舒立心里难受极了,他听着江诺说我不是他姐姐,只是曾经认识过而已。原来,自己一直情愿江诺正大光明地恨自己也不要她还陷在那些虚假温柔的梦里,可是当她真的开始面对起对自己的仇恨时,自己竟然会变得这样不堪一击。
他一直想象的,找到江诺,找到姐姐,然后照顾她,保护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给她足够的保护,把自己和母亲欠下的债全都了清。
可是,他不知道当真正面对自己的债主时,心情会沉重得让身体无法负担。
已经造成既定事实的伤害,要怎么弥补,才能修复好那一道伤疤呢?
江诺看着舒立,没有温度地笑:“我们只是以前认识过一段时间而已,大概我年纪比他大,所以他就称我姐姐,是这样吧,舒立?”
舒立看着她眼底的冰凉与厌恶,觉得简直浑身冰冷,呆愣地答了个“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舒立絮语。
年岁是个小偷,它总爱从我们的时间里偷走一些或珍贵或琐碎的记忆,藏在岁月严丝合缝的狭小缝隙间,因为这样,我们错失太多幸福。
所以生活也该随时清理,记得翻看你的记忆之薄,要足够细心和平和,也许这样,你能捡回不少属于你的幸福。
一放学,舒立拦住蹦跳着要离开的韩冬,不怀好意地笑:“瓜瓜,上次我帮了你一个忙,这次轮到你报恩了。”
韩冬倒是痛快,拍着胸脯:“那肯定!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
舒立笑:“帮我向乔落问江诺的电话号码,我有些事情要跟她聊聊。”
韩冬怀疑地看着他:“sy?”
舒立边边点头,韩冬答应:“好吧,下午就给你电话。”
韩冬办事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效,舒立还在吃饭的时候,就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手机放在饭桌中间,对面的顾思言眼睛一瞥看到一个冬瓜,疑惑道:“冬瓜找你?什么事啊?”
舒立忙看似漫不经心地收起手机:“哦,没事。”
说完又抬头看了一眼顾思言,看他正低头吃菜,迟疑了一下,还是下决心问:“你不是高三了吗,准备考哪所大学?”
顾思言蹙了一下眉:“如果是国内高校的话,我倒是有定一个目标,不过也不是非它不可。”
舒立听了这话,心下一跳,放下碗,瞪大眼睛:“什么意思,你也会出国吗?”
顾思言看着他惊讶的神情,心里有一丝他会希望自己留下来的期待,于是装作毫不在意地说:“也不一定,我爸妈倒是说尊重我的意见,但是如果我没有什么留在国内的理由的话,出国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他看着舒立,连他眼里一丝一毫的情感也不放过,他期待着他会开口说希望自己会留下,或者问一句“什么才是你留下的理由”之类的话。
可是舒立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就重新抬起碗继续吃饭。
刹那间,所有期待因期待升腾起的温度都流窜回血液,心头冰冷凝固。原来,温度再骤降也不抵不过人心期待落空的失落。
一个下午,舒立都心不在焉,连一向要打足十足精神来听的化学课也一直发呆。
尤悠提醒了他好几次无果后,决定下课好好找他聊聊。
“你怎么了?不舒服?”
舒立呆呆摇头,尤悠皱眉:“那干嘛不听课?你化学那么差还敢不听课,是不想高考了吧!”
舒立疲惫地摇头否认:“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人的脚步,就算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好像也追赶不上。”
尤悠敏锐地问:“谁?”
“……顾思言。”
他突然想对尤悠敞开心扉说说自己的心情,关于自己和顾思言,关于自己的那些过往,他想,也许自己可以找一个信任的人分享,那样大概自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孤立无援。
下一堂是体育课,尤悠拖住要起身去操场的舒立,眉头调皮地一扬:“我来陪你好好聊聊吧,体育课不去了。”
于是舒立开始从自己的小时候说起,出生、成长、江诺、母亲、顾思言,那些他从来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阴暗的秘密和年岁里最艰涩的爱恋,他对着尤悠一一说起。
坦然地、毫无保留的。
那时舒立才发现原来要把那些东西说出口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艰难和难堪,相反,那更像在描述着别人的故事一般轻松。
当将自己的人生从头到尾回想一遍,才记起许多曾经被自己遗忘的幸福。
他原来好像从未觉得自己被舒芷柔爱着,可是当他讲起关于她的那些故事,想起生活中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他才意识到其实母亲很爱自己。
小时候,母亲也曾手把手教自己认字;每天中午也精心为自己准备盒饭;感冒了也一天几遍不停地唠叨自己要记得吃药……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交流少了,关系开始淡漠,甚至变得仇恨。
是青春期的叛逆在作祟,还是母亲人性里天生凉薄的基因?
尤悠听得入神,悠悠感慨:“你妈妈真伟大!”
舒立愣了。
他从未想过在当今这样一个物质的社会里,一个没有任何固定收入的单身母亲拉扯大一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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