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近恋爱了。
对象是那个跟他练剑练出了感情的妹子。
当然了,这种感情是沈近一厢情愿,还是妹子也对他青眼有加,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此刻,沈近这家伙的卷轴已经摆在了正德星君的案几之上。
颜兮真的瞳孔在接触到卷轴的一瞬间骤然缩紧了。
这人从眼角到眉梢,再到舞剑的姿势,甚至说话时漫不经心的样子,都和“他”一模一样。
他调来了沈近的所有卷轴,查阅了他的身世。
第一世,早夭。
第二世,受尽折磨。
第三世,被雷劫劈死。
第四世,第五世,第六世……
均不得善终。
颜兮真又接连翻阅了此世后面的卷轴,发现卷轴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陷入凡尘,不得善终。
剑眉微蹙,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动,那份卷轴的后半部分,淅淅沥沥地化成了灰。
颜兮真满意地看着化成灰的卷轴,唤来主簿,让他在后面添上了一些新的内容。
主簿添完内容,将卷轴重新给颜兮真过目,颜兮真点点头,让他将云梦颜的卷轴找出来。
主簿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调来了云梦颜的卷轴,颜兮真惊讶地发现月老竟然给这女子牵了两根红线。
……
袖子一拂,颜兮真转瞬间已经来到了月老洞。
月老正在撑着下巴打瞌睡,一边睡一边将另一只手上的红线在面前的两排名鉴上胡乱绕着。
颜兮真摇了摇头,拿出一坛果酒。
这坛果酒是他用了书同澜的方法,从青石里萃取出来的。
月老的大胡子抖了抖,哈喇子流了出来:“什么东西,好香!”
颜兮真将果酒收了起来,指着面前那一团道:“月老,您老人家的红线不费灵缎?”
月老哎呀哎呀地叫了几声:“惨了惨了,这都绕成毛线团了!完了,下界该乱套了。”
颜兮真不置可否地将果酒抛了过去,在一排排的名鉴里找到了沈近的名字。
“月老,这人的线牵上了还能断吗?”颜兮真试探道。
月老喝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嘴道:“不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逆天改命。”
“怎么改?”
月老顿了顿,道:“星君,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凡人感兴趣了?”
颜兮真道:“我最近批阅的凡人命格出了点问题,我那边能改,你这边怎么不能改?月老,咱们都共事这么久了,您可别瞒我。”
月老捏了捏胡子,哈哈笑道:“罢了罢了,瞒不过你,能改,能改。”
颜兮真在月老旁边坐下,从储物符里又拿出一坛果酒,道:“月老,您老人家告诉我方法,告诉我,我天天都让人给你送果酒。”
月老好酒,被他逗得开心,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好。首先,你得想办法弄一个不在册上的名字。然后呢,我把名字刻成名鉴,把现在这根线剪断,再把新的名鉴替换上去就行。对了,你想把这个人和谁牵到一起?”
沈近睡着睡着,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又做了那个同样的梦,高大的紫藤萝树,双双舞剑的少年,但这次梦里的少年竟然一反往常的沉默,开口唤他作沈仙移。
沈仙移?这个梦在暗示些什么?
沈近擦了擦汗,在纸上写下了这个名字。
反正也快到取字的年纪了,那就给自己取个字叫沈仙移吧。
“好吧。沈仙移。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沈仙移泡在星宿湖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颜兮真面上的潮红已经被微凉的湖水泡得尽数褪去了,显露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白。被水浸s-hi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露出来一小段漂亮的锁骨。银色的发丝在圣光的照耀下微微泛起金色,下颌和颈项上挂着透明的水珠,整个人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禁欲的性感。
他的眼底荡漾着星宿湖底的水波,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沈仙移。
沈仙移的眼睛根本移不开,直勾勾地落在颜兮真的身上。
如果这时候他还有j-i,ng力分心的话,他会用“魂都被勾走了”这个词来形容现在的自己。
颜兮真看着他,清浅的眼眸渐渐变深了。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他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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