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遮了个严实的男人,“要不大哥,等我弄完了也帮你弄弄?反正我们以前在宿舍一起洗澡的时候也有互相那个什么过,我技术可好了,真的……”
“你tmd给我滚出去!!”
☆、第五章 家家有个难言的爹
大清早,红色奥拓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裹着深灰色羊毛大衣的男人一手撑着车门,脸色铁青地从里面钻了出来,然后“啪”的一声用力把车门甩上,背靠着车厢,单手抚了抚额前的碎发。
男子苍白的脸色,赤红的双眸,配上有些凌乱的衣衫,看上去有种颓废的美感,使得清晨买菜健身路过的婆婆阿姨们都不禁多看了那么一两眼。
不久,从另一边的驾驶座上,走下一个青年,金黄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笼罩着一层浅浅的光辉,右耳上的钻石耳钉在青年姣好的脸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光点。
青年伸了个懒腰,从棉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口,接着抬起头,朝着天空吐出一个个眼圈,两眼一眯,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你精神可真不错。”男人瞥了眼青年,用颇带酸味的口气说道。
“我啊,一看到太阳,心情就好了,人也精神了。”
男人耸了耸肩,“你可真容易满足。”随后转了个身,将手臂架在车顶,盯着青年手指尖夹着的香烟,问“这算什么,事后烟?”
“咳咳”,青年被烟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撑着车子,睁着泛起点点泪光的眼睛,埋怨道,“大哥,您这话可不能乱讲,我昨晚可啥都没做!”连飞机都没打成……后面半句,郝俊愣是没敢说出口。
“哼。”张宁远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郝俊一看,立马屁颠屁颠地跟在张宁远的生活,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然后问,“大哥这是去哪?”
“找个小卖铺,买些牙膏牙刷毛巾,再找个公厕刷牙洗脸,最后找个小吃摊买早饭。”
半个小时后,在一个面摊前,穿着绿色棉袄,一头金发的青年,坐在马路牙子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吃得一个起劲,就差把整张脸埋进面碗里了。
张宁远手里也端着一碗面,看了看坐在地上,缩得像个圆球似的青年,又看看清晨并不算十分热闹的马路,皱着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在郝俊的身边坐了下来,随后也“刺啦刺啦”地学着郝俊的样子,吃起了面。
郝俊斜眼看了看身边早已不复精英样的男人,突然就乐呵起来,“大哥,您这是第一次这么吃面吧。”
男人点点头,“你呢?”
郝俊喝了一口汤,呼出一大口热气,“都数不清多少回儿了。”
张宁远笑了,“怎么可能?就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九零后?”
“我说大哥,你这可是年代歧视!”郝俊不满地砸了面碗,义正言辞道,“我们虽然是90后,可是有颗不服输,追求梦想的赤子之心啊!你可别看我年纪轻,我可跑过不少场子呢。
“当初刚到了音乐学院,总觉得一天到晚本本主义的,没意思,于是就拉着一票同学,组了个乐队,到处转悠找表演机会。那时候可比现在苦多了,运气好的,可以在高雅一点的酒吧找到驻场机会,运气差的时候,连露天广场搭的临时舞台都上不去。
“有时候实在是饿得慌,身上又没剩多少钱,就随便买个包子,坐在花坛边上将就着吃了。”
张宁远转头看着青年说着回忆的面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透亮,似乎周身镀了层金子似的,显得特别好看。
“那时候,我三天两头跟我爹哭诉,我爹那会儿就说‘儿子,你使劲地给我往前冲,不许回头,也别怕,就算是撞上南墙了,也得给我把墙撞塌了,有你爹给你在后面撑着呢!’于是我就想,怕什么呢,人生难得几回搏不是?
“直到我爹走了,我才觉着,这回是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张宁远听了,心里一疼,道了句“抱歉”。
郝俊摇摇头,“大过年的,不说这闹心事。其实,我今年是不打算回来过年的,年后在b市有个特学术的歌唱比赛,我琢磨着留学校里最后再调整调整。
“大年夜那天,我还接到我爸给我打的电话呢,因为不回家过年,在电话里把我狠狠地训了一顿,到最后却是督促我好好练歌,到比赛上使劲地、好好地唱……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我姐的电话,说我爹病危了……
“原来我爹的身体早就不好了,全家人怕影响我,都帮忙瞒着,直到这次是彻底瞒不住了。我当天买了飞机票回来,什么行李都没带,只来得及见着我爹最后一面。守了头七,我姐就赶我走了,原本我是不想离开的,可是我姐说了,我在比赛上拿奖,那才是我爹最想看到的,所以,我得咬着牙回去。就算没钱了,用走的,我也得会b市。”
“……”张宁远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身边的青年,只能抿着唇,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郝俊挠了挠自己的一头金发,笑道,“都说了大过年不说闹心事,我自个儿这说上了。”随后,使劲吸了吸鼻子,问,“大哥呢,和你父亲关系怎么样?”
张宁远把面碗放到一边,抬头望向冬日里难见的暖阳,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你们这些精英一定很少回家和家人团聚吧,你看你连过个年都还得出来出差,你自个儿说说,你上次见你父亲是啥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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