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并不及皇帝十分之一。并不是甄飞河就不可恨,相反,有他在就算皇帝换了一个人来当,朱家也迟早逃不过他们的算计。
可他重生以来,这份很寄托在皇帝身上太久了,虽然他极力掩饰隐藏,可从未有一日遗忘。
他朱家上下为君为国,出生入死,最终最换得这样惨烈的结局?
让他如何不恨?现在总算皇帝也尝一尝这日夜煎熬的滋味,朱定北几乎要拍手称快!
他没再宁衡面前隐藏情绪,后者瞧见他的幸灾乐祸,不由有些无奈,怕皇帝短命的是他,乐得见皇帝受苦的也是他,这大逆不道的模样若是让外人知道,恐怕不痛快的就不止皇帝了。
见他又拿起一份请帖要写——今年是老侯爷七十五大寿,也是个很大的寿辰了,往年他自己当家不耐烦这些往来接待,便是七十大寿都没有大办过,但如今是朱定北当家,怎么也该对长辈有所表示,是以老夫人执意办这一场寿宴——宁衡拦住他,说起另一件事来。
“昨日我进宫给陛下呈禀陈粮换购一事,在御花园中遇见了一个人。”
朱定北见他神色认真,便放下纸笔,专心聆听。
“是六皇子殿下。”宁衡道,“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见他卖起关子来,朱定北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有话快说!”
宁衡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小心地捏了捏道:“你写得够久了,歇一会儿吧。”
朱定北看他皱着眉看自己酸胀的手腕,不由笑起来,拉着他坐下道:“去给老子倒茶,点心伺候,本侯现在就来听听长信侯爷说书,啥也不干。”
宁衡这才满意了,十分殷勤地伺候起来,闹了一阵,才说回正题来:“虽然隔着有一段距离,我却发现六皇子殿下的身体病得十分异常,他的气息均匀,行走间还能看出习过武术的痕迹。可他的脸色苍白,太医院的脉案上所写他的脉象也十分异常,应是体虚短命之态,可这几年年年太医都有恐不长久的预言,却没有一年成真。”
“因此,我便让人夜探了六皇子殿,发现,他果然身体毫无问题,有这种表象,是有人特意让他服药迷惑外界。”
听宁衡如此断言,朱定北露出些许错愕的表情,半晌才道:“阿衡的意思是……皇帝老儿中意的其实是这个小儿子?!”
第279章 送上心药
六皇子。
皇帝的幺子,生母乃是出身文昌伯府的虞妃。
他的出生便让许多人为之心惊肉跳,怀胎的时候人人祈求是个女儿,结果天违人愿剩下了一个儿子。而这个孩子虽然没有继承虞府的诅咒血脉,且相貌肖似陛下胜过生母,可到底还是多灾多病,寿数难保。谁提起他便要说一说文昌伯府扑所迷离的血脉,可再多的却也没有了。
可现在,宁衡却告诉他,六皇子的病只是一个幌子!这是个健康长寿的孩子!
而谁能在皇帝眼皮子地下做这样的事还能瞒天过海?除了皇帝本人,便是文昌伯府或是六皇子的生母都没有这个能耐。
那么,皇帝的用意就值得深思了。
朱定北仔细回想了下前世皇帝那九个儿子,虽然这排行第六的六皇子按照皇家族谱排下来,依然取名叫做司马宇钧,可他的年纪和前世的六皇子却是不同。这个六皇子翻了年也才六岁,可以说十分年幼,而前世那个六皇子只比他小四五岁,可以说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但不管怎么说,六皇子年纪还是太小了,他之后原本该有的三位皇子也已经没了踪影,如果皇帝真对他有传位之意的话,那么他让六皇子出生时应该就抱有这样的目的了。
但宁衡的“说书”还没有结束,“我的人仔细探过六皇子的脉象,发现他与文昌伯府遗传的病脉完全不同,更有意思的是,取了他的指尖血却与虞妃娘娘、文昌伯爷完全不相容。”
“竟还有这样的事?”
血脉不容,那也就是是六皇子根本不是虞妃亲子!
朱定北点了点指头,道:“那看来皇帝的用意确实耐人寻味啊。”
把六皇子当作虞妃的亲子抚养,目的十分明确,那便是要以虞家的血脉之毒给六皇子一个不惹眼的身份,就算他长大了也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威胁。太医说他完美地继承了皇帝陛下的血脉又如何?文昌伯府的血脉之毒几百年都没人能说清道明呢,谁知道六皇子是否就有这样的遗传呢?就算他现在屡次在御医的断言后活下来,可再怎么也活不过五十三岁,不论是他兄长们还是文武百官,谁都不会将他真的放在眼里。
但他若不是虞妃的儿子呢?
那皇帝对他暗中栽培,直到扶他上位之前,只要这位六皇子殿下“韬光养晦”,那他一定是安全的。
宁衡道:“我也怀疑陛下从他出生起便暗中培养他,那孩子浑身气度不凡,言语神情之间还很有些皇帝陛下的痕迹。要知道,六皇子出生后不久,皇帝陛下便对后宫十分冷淡,见这位多病皇子的次数除了宫宴上,最多不会超过十次。那他又从何处学来陛下的这些举止?”
朱定北颇有些头疼道:“果真是这样,那还不得养出第二个陛下来?别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有一个对朱家百般不顺眼的皇帝在已经让朱定北够闹心的了,若是下一任皇帝完全继承他的遗志……那可真是灾难!
宁衡道:“陛下这么多年都没有册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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