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政局就如同三月的天气一般风云万变,彼时还是晴天,转眼已经是乌云密布。就如同这次的换届选举之后,楚维汉的权力明显被削弱了不少,他老谋深算,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所以与之前的领导人关系虽好,却也算不上密切,此次虽然明升暗贬,根基却未曾动摇,只是暂敛了锋芒罢了。
可是再坚固的堡垒都会出现缝隙,而钻开那道裂缝的人,就是与楚维汉勾结了多年的晋雷。
作为将胜的保护伞,楚家这几年自然没少从晋雷身上捞到好处,虽然这时候局势紧张,精于算计的楚维汉不可能直接出手,但私下里见一见面,聊一聊这个事情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两人选定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场所,全程都没有露面,自以为瞒天过海天衣无缝,却不知陆安辰为此处心积虑了多年,早已如影子一般尾随而至。
照片中的晋雷正在为楚部长倒茶,殷勤的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意,而楚维汉对他也是一副亲切的样子。不需要太多语言,在这种敏感复杂的局势下,一张照片就足以翻天覆地。
秋日的早晨微风习习,卷起了路边的落叶,一个中年男子拿着一堆资料堂而皇之地走进了中央纪委监察处。
楚家的倒台仿佛不过一夕之间,昨日楚部长还领着儿女出席了新的政府大楼落成典礼,今日却已经坐在了政治监狱里冰冷的板凳上。
那名状告楚家多年来贪污受贿、藏污纳垢、陷害政治对手的证据足足有两百多页,还包括了一些票据和银行证明。除此之外,里面有一张特别的相片引起了上面的高度注意,在这全国严厉打击涉黑组织的风潮下,楚维汉居然与a市最大的黑社会头子晋雷谈笑风生,而且看上去极为熟稔。
这一点极大地震动了中央领导,也终于成为了压到楚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终究是在中央政府盘踞了多年的楚家,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扳倒的,在此事爆发后的一周,事情没有任何进展,举报人提供的资料也因为有一些涉及个人**而被怀疑来源,事情仿佛就这么停滞住了,楚维汉虽然身在牢狱,可他的子子孙孙却一刻不停地为他搜集有力证据。
楚家不倒,晋雷就还有一线生机,唯有彻底夷平这座大山,才能让他一败涂地。
这一点上,晋旭尧和陆安辰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在难得的一个悠闲的午后,晋旭尧带着快要在医院里闷坏了的宁凯来到附近的一家江南馆子用餐。再过一个礼拜,宁凯手上的绷带就可以拆线了,他早就嚷嚷要出来透风的。而晋旭尧考虑到了最近晋雷和金绍南都没有精力来对付他,便答应了。
宁凯吃了两个多月的清汤寡水,肚子里已经素得快要长出草来了,色泽红亮香味扑鼻的东坡肘子一上来,他就如饿狼扑食般举着筷子就夹了一大块。
“太他妈香了!我都多久没吃过大肉了?再喝粥我人都快成米糊了。”
宁凯大口嚼着嘴里炖得酥烂的肉,一边抱怨着这段时间的清淡伙食。
经过这阵子的修养,他原本就白皙光滑的皮肤更加莹白得都快成为发光体了,加上脸上健康的两朵苹果红,配上鲜红水润的唇,只能用鲜嫩可口来形容了。
晋旭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觉得他看上去比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可口多了。由于右手的动作较大扯动了衣物,宁凯右侧的锁骨时不时地从领口露出来,落在晋旭尧的眼里——要是能在这精致性感的锁骨要咬上一口,会是什么感觉?
刺耳的铃声打断了他脑中旖旎的幻想,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号码后,脸上的表情突然大变,正经严肃得与之前判若两人。
与他形影不离了整整两年的宁凯立刻就停下了咀嚼闭上了嘴巴,每当小孩露出这种表情时,便是有大事发生。
“冯爷爷。”
华美的餐桌虽然能够足足容纳十二人进餐,两人却挨得极近,宁凯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对话的内容他有些听不清,只能从小孩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来判断事情的严重性,现在看来,晋旭尧的表情竟然透露着愉悦?
“好,那就麻烦您了,冯爷爷,等事情了解了,我会亲自上门拜访。”
晋旭尧挂上电话,被宁凯嘴里塞满了食物却没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滑稽模样逗笑了。他拿过纸巾给他擦去了嘴角的油腻,温柔地笑道:“没事,吃你的吧。”
宁凯粗粗地嚼了几口就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就问道:“你最近干吗呢,神神秘秘的?我虽然
对你的事没兴趣,但是你总得透点消息给我啊,别让我瞎操心。”
晋旭尧并不是刻意隐瞒他什么,相反地,他对宁凯几乎是毫无保留,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等到胜利来临的那一天,他会毫不犹豫地邀请宁凯与他共同分享胜利果实。
“没干什么,只是我养了几条大鱼,最近,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晋旭尧高深莫测的笑让宁凯不明所以,却仍然叮嘱他:“你还年轻,容易冲动,做事别太过火,凡事留点余地。”
这话实在是他的肺腑之言,经历了上辈子的失败他才悟出了这个道理,他希望年轻的晋旭尧不要走他的老路,给人留条路也是给自己积福。
“嗯,我知道了。来,吃菜吧,这道鱼做得不错,来尝尝。”
晋旭尧把少刺的鱼腹夹给了宁凯,宁凯向来只吃这些不用麻烦挑刺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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