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谅摇头道:“我若要说,那日和父皇请旨说去看望大哥时,就不会专门去储秀宫问你的意思。那时候我觉得你们这样悖德,着实不该。可是……我自出宫以来,见你对大哥如此用心,便对你们的事理解了几分。大哥当日立誓终身不娶,迟早是拗不过父皇。淑妃娘娘一直在为你张罗亲事,只怕父皇赐婚的旨意迟早会下来。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
萧诀说道:“小七,我也曾经想过放手,但情之所钟,非人心能阻。我便是骗着自己放开他,也是无用。都说这锁情关厉害非常,五哥却觉得不过如此罢了。我身上的锁情关解与不解都是一样,一个害了相思之人,若真能靠着药物锁住情丝,便是服他一百粒又何妨?”
萧谅叹气:“五哥,你这是何苦?”
萧诀看着他,说道:“先不要说我,方才那个莫萱说你有意中人,不知是哪家姑娘?之前在宫里,你病得厉害,也不曾有什么风声。莫非这几个月搬入秦王/府,看上了什么人?不要害羞,且和五哥说说,若是对方棘手,五哥也可以帮你拿个主意。”
萧谅听了,脸上一红,说道:“这……五哥你别胡说,没有的事。”
季澜躲在门口,听得此话,心中忽然忐忑不已,生怕他说出谁家千金小姐,见他搪塞过去,又有些失落起来。
萧诀说道:“我和大哥的事,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怎么现在我问你的就不肯说,小七啊,这有什么害羞的?有意中人是好事,说明你长大了。你小时候常生病,大哥私下总念叨,碍着我母妃的面,不敢去看你,三天两头送东西去淮月宫。可惜那时候你母妃小心谨慎,常常因为是我储秀宫送的,便给退回来。大哥每次去看你,回来便要受母妃为难,我那时候小,没办法帮他,只能眼睁睁看他受委屈。那时候我还和他生气,气他对你这么好是何苦,你又不知道。他便劝我说,兄弟之间本就该友爱,如何能这般计较。”
萧谅听得动容,说道:“原来大哥私下为我受了这么多不是,那时候母妃拘管得紧,我一点都不知道。三哥总是气我不能陪他出去玩,四哥来的次数有限,老是被阻拦。只有大哥常来看我,故而自小便与他亲厚些。如此看来,是小七愧对大哥。”
萧诀说道:“这哪里什么愧不愧的,你能自行请旨出来看望大哥,还敢冒着被父皇责怪捎带我来,便是莫大的人情。”
萧谅说道:“五哥,你切莫如此说,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听门口云昭的声音响起:“哎呦,你这小子怎么躲在这里听墙角啊?”
萧诀和萧谅都吓了一跳,却见季澜脸红了几分,和云昭站在门边。萧诀见此,便问道:“药熬好了吗?怎么有三碗?”
云昭上得前来,说道:“这碗给你大哥,这碗你自行服下,只因你身上的锁情关,需要你大哥的鲜血方可解救。但他现在中毒已深,之前又迟迟不行,此时取他鲜血,只怕极为不妥。你喝下这碗药,回去找你母妃要解药,不过我估计大抵是拿不到的。”
萧谅问道:“五哥是淑妃娘娘的亲生骨肉,她怎会不给解药?”
云昭撇了撇嘴,看向季澜,说道:“你解释给他听。”
季澜脸上一红,说道:“如齐王未服解药,便再也不能与越王有逾规之事,否则他体内的锁情关会化为宿主,慢慢侵蚀经脉。淑妃娘娘自然巴不得,越王和齐王再无牵扯。”
萧谅问道:“那五哥体内的锁情关一直不解,岂非不能娶亲,淑妃娘娘怎容此事?”
云昭说道:“锁情关只对第一个人有效。”
萧谅听得一愣,想了半天,恍然大悟,连忙看着萧谦和萧诀,支支吾吾道:“五哥,难道你和大哥已经……已经……”
萧诀顿时满脸通红,说道:“云昭,那你端给我的是什么?”
云昭说道:“你体内的锁情关现在已经沉眠,我端给你的十方恨虽然杀不死他,但足够助你不受他丝毫影响。便是以后转为宿主,病情也会大为缓解。”
萧谅问道:“为何这十方恨只能解大哥体内的,却解不开五哥的?”
云昭说道:“因为季淑妃下锁情关,本来就是为了针对越王,自有有所不同。何况越王在江南中的暗算,才是他蛊毒发作的关键。”
萧诀问道:“说来说去,母妃无非就是想治死大哥,我已明白。不必再说,先给大哥服药吧。”
云昭端起第三碗药,交给萧谅说道:“这碗是给秦王的,有助于你疏通经脉,强身健体,遏制百枯草的毒,你快喝下吧。”
萧诀和萧谅都看向季澜,似乎在等他点头。季澜说道:“你们不要拖延,赶快服下吧,这药凉了便不妥。”
季澜扶起萧谦,将药灌入他口中,而萧诀和萧谅也一饮而尽。
云昭说道:“你们倒还真是不相信我。”
萧谅问道:“我知道你对我并无恶意,但我们非亲非故,你竟为我违背师命,又煞费苦心,实在怪不得我心中起疑。”
云昭走上前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看来你刚才的发热已经低了几分,今晚就歇在这里,明日下山。”
他说着又转头看向萧诀,说道:“越王还需要三天方能醒来,只不过齐王你可要做好准备。十方恨虽能解了越王的锁情关,却更为考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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