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了。”秦晏眉峰微蹙。
闻玉低下头,“是因为方才那位漂亮姐姐么?”
秦晏没有回答,而是催促闻玉看书。
闻玉冷哼一声,扭头就往书房跑去了。
秦晏无奈笑笑,倒是头一回见这孩子耍性子。
不知不觉到了夜间,闻玉无聊地翻弄着书籍,用剪刀剪了一下灯芯,原本细小的火苗又慢慢变长了。烛火将闻玉的影子投s,he在窗口,闻玉晃了晃脑袋,跟着自己的影子玩了许久。至始至终,眼睛一直盯着门口,期盼着熟悉的身影走进来。可是都等了两个时辰了,还是没见人进来。
闻玉撅起嘴,把书合上,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迈开步子往屋外走去。
恰逢十五,月色明亮,四周景物仿佛披上一层白纱,朦朦胧胧。天渐渐转热,草丛里不时传来蟋蟀的叫声,此起彼伏的,似在比较着自己的嗓音。
闻玉寻了大半个花园,就是没见着秦晏的影子。刚好一个小厮经过,闻玉拦住他,仰着脖子问:“你可曾见着侯爷?”不能保证侯府的人都忠于秦晏,是以闻玉并未直接称呼秦晏为将军。
瞧见是闻玉,小厮连忙行礼问安,而后回道:“方才奴才瞧见侯爷在芍药居。”
闻玉挥了挥手,示意小厮退下,自己一人前往芍药居。
一番寻找之后,终于看见一个拱门前写着“芍药居”三个字,字倒是娟秀,像出自女子之手。
门的两边爬满藤蔓,蔓上点缀着一朵朵粉色的小花,微风拂过,偶闻到几缕芬芳。再往里走去,一条小径铺满鹅卵石,小径旁栽着不同的植物,闻玉仔细瞧了瞧,发现自己只认识木槿花。
小径走至一半,出现了岔路口,闻玉两个路口来回张望,发现右边的岔路口前方有个亭子,心想秦晏可能会在里面,便走了过去。
由远及近,闻玉看见前方亭子传来微弱的灯光,心下一喜,将军果然在那。
不由得加快速度,朝亭子方向跑去,到达亭子前,忽然停住脚步,撩起下袍,轻手轻脚地踏上台阶,准备吓秦晏一跳。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旁,却发现秦晏抱着酒坛睡着了。闻玉失了兴趣,坐在秦晏身侧,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秦晏,陷入沉思。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之后,闻玉起身,默默离开。
闻玉回到一开始许安为自己准备的房间,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身,披上外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双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明月。
“月亮啊月亮,你说将军是不是很喜欢今天来的那位小姐?”闻玉低声说道。
“是的。”不知何时,流风抱剑,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那将军是不是会娶她?”闻玉继续问。
流风嘴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人家是要当王妃的人,怎么瞧得起我们主子。”
“哦。”闻玉点点头,心里有那么一丝欣喜。
“我们主子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相信我,不久之后,肯定会有一大批姑娘小姐争先恐后的要嫁给我家主子。”流风一脸自豪地说着。
闻玉本来有点开心的,现在听到这话,又郁闷起来了,“将军还会娶别的女子?”
流风给了闻玉一个白眼,“废话,难不成主子打一辈子光棍?他现在都二十有三了,别人像他这般年纪,早就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闻玉低垂着头,用手拨弄着地上的沙砾,只觉得胸口闷得慌,怪难受的,将军以后若是成了亲,会有小孩,那他还能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闻玉想了许久,还是开口问道:“流风,你能跟我说说将军和那小姐的故事?”
流风摇摇头,“没什么可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真不说?”闻玉挑眉。
“不说。”
“那好,我去跟踏云说你前天偷偷拿了他藏在枕头下的碎银。”闻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抬起脚欲往院外走去。
流风立马拉住他,“好好好,我告诉你就是了,千万别去找踏云。”流风现在叫苦不迭,谁让自己当时拿银两的时候是让闻玉这小子放的风呢。
“那你告诉我将军和那小姐的事,我就不说。”闻玉狡黠地笑起来。
流风拍了拍地上的灰尘,而后拉着闻玉坐下,“我这就慢慢给你说,今日来的姑娘是定北侯家的嫡女,俞将离,与我家主子一同长大,她名字还是将军夫人起的,府里面还特意建了个院子,留给俞小姐的,每每夫人想她,便将她接来府中小住几日。自小夫人便与定北侯夫人约定好,待俞小姐及笄后便嫁与主子,二人连庚帖都交换好了。可谁知天意弄人,将军在白马郡赈灾遇难,夫人也去了,独留主子一人。定北侯见状,立马悔婚,主子一夜之间失去双亲,连挚爱也失去了,当时跪在定北侯府门前整整两天,也未见俞小姐一面。无奈,主子只好请旨去了云州。”说到这,流风声音微微哽咽,云州并不是什么富足之地,穷山恶水的,当年秦晏也才十八岁,一个人扛起所有。“我知道主子并未忘却那俞小姐,不然也不会在芍药居喝醉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闻玉不解。
流风挑了挑眉,“我好歹也跟在主子身边近十年了,除非他心里头难受,不然,就是再多的酒也喝不醉他。”
“那个芍药居,是不是就是那个俞小姐以前住的地方?”闻玉问。
流风点点头,“是的,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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