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反驳,却听身后的沈清汜低声说道:“夏征,抛开那些幻想吧。在这件事情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夏征猛然回头,他看着沈清汜,眉头紧锁,一时间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知道沈清汜所说并没有错,只是在方才的一瞬间,他突然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竟让夏征打心底里感到一阵恐惧。
沈清汜见他神色有异,当即轻松地笑了笑,想要缓和气氛:“你可别这么看我,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知道。”夏征重重地叹了口气,暂时将这些事情抛在脑后,“走吧,别耽搁了。”
不多时,夏征二人便来到赵铎居所的所在之地,在木门前,沈清汜轻轻推了夏征一把,示意他让开,待到夏征侧身为他留出走道之后,他便越过夏征走到了他的前面。沈清汜没有急着推门,他只是站在门外,闭上双眼仔细感知着门内的一切,过了片刻,他终于点点头:“这里面没人。”
“那就进去吧。”夏征从沈清汜后头探身,推了推门,发觉不能动其分毫,应是被人下了禁制,沈清汜被困在夏征和门之间,不禁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问道:“你打得开么?”
“倒也不用费心去解……”夏征说着,炽热的火焰自他掌心涌出,顷刻间便将木门烧成了灰烬:“毁去便是。”
“……反正也没打算久待是吧?”沈清汜眨了眨眼,面前已经没有了拦路的木门,他抬脚走进屋,直奔赵铎的书桌而去。
夏征跟着沈清汜走了过去,只见沈清汜已经拿着一本像是账簿的本子翻了起来,他扫了一眼桌上剩下的其他东西,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可能记载内容的物件了,于是他转而看向沈清汜,问道:“那里面写着什么?”
“好像是本名册,”沈清汜答道,“里面记的这些人名,其中一部分有些特殊的标注,一时间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等等!”
“嗯?”夏征走到他身边,看向名册。沈清汜配合地把名册往他那边移了移,并只给他看一个名字——“时寅”。
“给我看看。”夏征从沈清汜手里拿过名册,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然后又仔细翻了翻,眼神中的诧异愈发明显起来。
沈清汜问道:“你知道这些名字?”
“认识其中的一些……不对,应该说,我所知道的送葬人的名字全都在上面,”夏征拿着名册一一比对,“这本名册,恐怕记录了现今所有的送葬人……你看,这是我,”夏征又翻了几页,指向另一个名字,“还有洛苍妍……这里,沈扬秋。”
沈清汜皱了皱眉:“所有送葬人的名字,按理说不是应该只有首阳宫高层才会知道么?应该不会轻易泄露吧?”
“不清楚……”夏征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手中的名册,“你看,时寅和陆良生的名字上都画了黑框,除了他们,我所知道的另外一些已故的送葬人,名字上都有黑框。”
“所以黑框代表着已经不在了的人?”沈清汜顺着夏征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红框又是什么意思?”
夏征摇摇头:“从我和洛姑娘,还有沈扬秋的名字上来看,活着的人名字上应该都没有任何标示,这个红色的……不知是被他们盯上的目标,还是别的什么记号……”
“有莫雍的名字么?”沈清汜突然问道。
夏征闻言愣了一愣:“好像没有看到。”
“这么说,没有被首阳宫记录在案的送葬人,并没有出现在这本名册上?”沈清汜和夏征对视了一眼,“只怕首阳宫内部……”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夏征将名册塞进怀中,拉了沈清汜一把,“既然已经拿到东西,我们这便回去找上夕桃姑娘,先离开这里再说。”
☆、伪装
赵铎从地道走出,看着眼前废弃的村庄。即使已是盛夏,但在浊气密布的千合城周边,也依旧感觉不到半点暖意,村子里早已没有人烟,夜深了,没有月光,在黑暗的笼罩之下,四处仿佛都是诡谲的影子。赵铎站在村口等了一阵,一个黑影终于从村中走出,来到他的面前。
“人找到了吗?”来人将自己完全隐匿在黑暗之中,只是沉声问道。
赵铎摇了摇头:“你传信说有送葬人想要混入城中,要我多加小心,可是除了前几天无意中闯入的那四个人,最近我的手下并没有再看到任何其他送葬人的影子。”
那人冷笑一声:“哦?这么说,你是觉得我的消息有误?”
“属下不敢。”赵铎连忙向他行了一礼,道:“只是……属下认为,与其担心尚未出现的送葬人,不如分些心思去把之前逃走的四人找出,以免他们去到首阳宫,到时候千合城可就不保了。”
“呵呵……你是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吧?”那个人影动了动,似是有些不耐:“你尽管放心,我自有打算。待到这些送葬人齐聚首阳宫,我们就再也用不着小小一个千合城了。”
“您说的是。”赵铎连连附和,“那么您先前提示属下的那个送葬人……”
“入城的人有两个,我不需要你抓住他们,只要让他们什么都发现不了,乖乖滚出千合城便是。”
……
千合城中。
“城里好像出了什么事啊?”夏征和沈清汜在地道里并肩走着,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沈清汜点了点头,尖锐的哨音打破了千合城的寂静,在他们二人的耳边不停回响,而此时他们所处的地道,也完全改了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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