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似乎愣了两秒,打量了眼我的动作。
然后就笑了。
我当时心就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笑我傻呢。
大概是刚醒,有起床气,我又羞的慌,便随口骂。你笑个屁。
骂完就后悔了。闷油瓶真不笑了,我都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
他见我彻底醒了,便站到床边来,居高临下地低头看我,扔下一厚沓纸在我身上,转身就走。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我essay的打印稿。闷油瓶全修改过了,还加了批注、标了类义区别。还全是手写(后来说,让我自己改电子稿,记得牢)。
卧槽,这得是什么级别的感动中国好室友啊。都助人为乐助到大洋彼岸来了。
我看他要走,急着叫了声小哥。他停在门口,扭头看我,没什么表情。
我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本来想说谢谢吧大概,但喉咙口像卡着东西,怎么都说不出话。
错那么多。
闷油瓶突然开口,我瞪着眼看他。他又顿了顿,说,
以后自己拿给我。
我当时愣是一声没吭。
之后我给他补了个谢,闷油瓶还是一脸“你不觉得你很奇怪么,我帮你忙,和你有什么关系”的死样,不咸不淡给了我一句,反正也在给研究生改,顺便也就帮我也改了。
也对。顺便黑了我电脑,顺便盗了我十几篇稿,顺便都打下来,顺便通宵一字一句地纠错批改出来,顺便大半夜跑我房里坐会儿。这得是有多顺便啊……
顺便你大爷。
他娘的信你是顺便,老子就真的是脑子秀逗掉了好么。
我第一次很认真地怀疑,兄弟情义就是再深,真的有人会做到这个地步么?
要是胖子论文死线了,我大概会跳个忠字舞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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