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方话里的暗示,就迫不及待地问:“可以吗?”
“可以什么?”夏夜臣一时没意会过来,便随口问着。
“让你们家绝后。”晓绝对没恶意,只是他的语气和视线实在太过于充满期待,单纯认真得让不知情的人听了,绝对会以为他是在挑衅。
而面对如此直白的问句,却直让夏夜臣顿时哭笑不得:“你这家伙!”
自己双亲所葬的位置,夏夜臣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很快就找到方向了,为了祭祀而准备的六束白百合也正好剩四束,他和晓便各拿着两束花散着步,一路慢慢走过去。
“我有跟你说过,我母亲以前是钢琴家,所以我才学琴的吗?”夏夜臣回想着从前因而被迫与钢琴为伍的日子,现在倒不禁有些怀念,“很小的时候还有跟着她去参加发表会过,后来她身体变差,就再也没有过了。”
“她住院时我才七岁,刚上小学,那一年我几乎没见过她。”见晓始终安静地在一旁倾听,夏夜臣笑了下,才接着说:“现在想想,你那时刚好在你母亲的肚子里,都还没出生呢。”
这也算是……一种巧合吧?
直到将祭祀用的花束放在臣父亲的墓前,晓看着碑上熟悉的照片和名字,却是全然地平静,毫不意外。
他知道遗嘱的事,因此这两者的关联,他很早以前便猜得到,只是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当初那么厌恶自己的男人,会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立下那样的遗嘱。
见臣望着母亲的墓碑仍若有所思,晓不禁握着他的手,柔声关切:“你难过吗?”
“她病了很久,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夏夜臣笑得有些苦涩,随后却执意和晓对调位置,“好了,我也该看看父亲了。”
晓担忧地多看了对方一会,等他终于肯收回目光,回头将手中最后一束白百合放在墓前时,视线却在扫过墓碑的当下凝滞住。
纪悠,对他而言那是个陌生的名字,然而眼前清丽的照片,却和久远记忆中那张不断哭泣的脸庞重叠。
那是……他对自己母亲的唯一印象。
“晓?”注意到他的异样,夏夜臣旋即试着叫唤了声,却见到青年顿时一僵。
等对方回过神来,望向自己时,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不禁感到更加疑惑。他从未见过晓有这样的反应。
久久,晓才终于找到了个最适切的词,低声回答:“……没事。”
之后无论夏夜臣再怎么追问,他回答的始终都是那一句没事。
他不在乎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更不在乎自己的过往,甚至不在乎臣和自己究竟有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在乎,臣是否会在意这件事。
过去他或许不懂,但在了解臣所忌讳的事物是什么之后,他无从选择,害怕得无从选择。
如果眼前的是事实……那他只希望将这事实,永远埋葬。
第五十二章
当学校进入为期二个月的暑假之后,原本照常天天到研究室报到的夏晓,难得地在八月上旬过后便完全不见人影。
这现象让一心想着肯定是自己“劝导有方”的言秋,在开学当天一见到这学生,便立刻关心地主动笑着问道:“夏晓,你哥哥在暑假的时候带你去哪玩呀?”
不料,晓在听见这句话的当下却蓦然一僵,紧抿着嘴不说话。他原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此刻那张深邃清俊的脸庞上更满是防备,甚至有了些危险的阴驇色彩。
那一句“哥哥”,在他和臣去扫完墓后,早已成了他心中的禁句。
他绝口不提,更不想再从别人的口中听见这个词——任何可能造成自己和臣之间,让关系产生间隙的不安因素,他只想彻底排除。
然而言秋又怎么有办法得知他内心的想法?见青年这般更为疏离的表现,她心里一惊的同时,也忍不住埋怨起从未见过面的夏夜臣。
明明只不过是要他这个为人兄长的让弟弟多一点休闲娱乐,怎么会人一回来,反而变得比以前更孤僻了?!
期望落空的言秋不禁满脸忧愁地拄着脸颊,苦苦思索着该如何将这学生“拉回正道”,夏晓却已转移了视线,低头寻起以往自己一进门,就会自动爬到他身上的虎斑小猫。
最后在一张椅子底下发现正在打盹的小小身影时,青年脸上的神情才缓和了些,俯身摸了摸它的头,待小家伙一转醒,随即嗅着他的指尖确认味道,又舔了舔后,没一会就和往常一样蹭到他身上来了。
“真难得你会主动去摸它。”见夏晓旋即将小猫抱起的模样,言秋总算莞薾一笑。看来过了一个暑假,也不见得完全没进步啊。
想了会,言秋也就从善如流地提议道:“夏晓,不然今天你就把小拿可带回家吧,让你们好好聚聚,明天再带来就可以了。”
闻言,晓随即抬头看着眼前的指导教授,黑眸眼底有了那么一些高兴的意味,整个人的氛围却仍显得过于内敛而沉稳:“谢谢。”
唉,真不知道该怎么教这孩子了。言秋见状,也只得好笑又心疼地摇摇头。
如果言秋事先知道,当天她的学生带着猫就旁若无人似地进各教室上课,一路惹来不少授课老师的侧目,那她肯定反而会认为那些老师太食古不化——猫咪那么可爱,只要学生还是有认真听课,为什么不能带?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其他老师太了解言秋的个性了,事后完全没半个人去跟她抱怨这件事。
既然连指导教授都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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