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更是不少,其他人要跑他实在没办法,只希望他的话能够让校长稍稍警醒一点。
然而,当徐州失守的消息传来时,陆艺华知道,一切终究还是按照历史的轨迹在进行。
再后来就是二十七军激战兰封,陆艺华不知道与其他人打了多少招呼,但几乎没人相信,就在他们即将收缩包围圈距离围歼土肥原部就剩下一步时,战场另一边传来二十七军军长离开军部亲临第一线督战。
“军座,委员长急电!”赵睿匆匆从作战室旁的一个小门里走了出来。
正拿着铅笔趴在地图上作业的陆艺华头都没抬,道:“念!”
电报上的口气很严厉,但也只是严厉了,除了让他们择时撤退外,这个命令提供的另外一条消息就是:二十七军军长受不住委员长压力亲临前线督战,但刚到一半儿就将指挥权让给了手下的一个师长,扔下军队自己跑了。
“桂永清擅离职守!罔顾军令!其罪责当诛!”
听完赵睿念的电告,即便心里已经做了准备,陆艺华也气得摔了手中的铅笔。
临时作战部一阵寂静,这时候还在这里待着的,大部分都是陆艺华的作战参谋,听到赵睿的话哪还听不出问题的严重,气愤之余,一个个面面相嘘。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眼看着就要收果子了,这时候竟然出现了问题,任谁都无法平常心对待。
“军座!薛长官急电!”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又一条急电到了。
陆艺华干脆扔了还拿在手中的尺子,道:“念吧,看看又出什么事儿了。”
赵睿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犹豫该不该再念出来刺激他一样,但见到陆艺华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也只好念道:“桂永清个王八蛋,这时候跑了,这仗没法打了,敬安你该什么办自己想吧,我这儿给你打个招呼,这个前敌总指挥不干也罢,老子不伺候了!”
薛伯陵是国军中的杰出将才,当年保定军校六期毕业,比陆艺华要大上十岁左右。
前世今生,陆艺华少有佩服的人,而薛伯陵绝对算得上一个。两个人地位悬殊,但关系却很不错。如今薛伯陵任第一战区前敌总司令,一言一行都显得无比重要,却能在这个时候发来这么一封抱怨似地电报,可见他们关系之好。
听完电报,陆艺华疲惫地捏了捏眉头:“就这些?”
“是。”
陆艺华从来没觉得打仗竟然这样累,他不是没打过败仗,金陵守卫战就是他那一片耀眼战绩中最灰暗的一点,但却从来没这么窝囊过,他们不是没机会赢,但决策层失误,将官怕死,军士敷衍却直接导致了这场无比关键的战役失败。
其实重生一次,陆艺华对成败看得已经不是那么重了,他知道华夏最终会赢得这次战争,所以他不担心,他担心的是那几十万无辜百姓,活过一世,他知道此次的失败将会造成怎样一场大难!
自古慈不掌兵,作为一个军人,他从不自诩是个好人,但他有军人的骄傲,他要对得起他这身军装。然而,最终却是让那些无辜民众为他们这些军人的失误负了责,这是所有军人的耻辱。
想了片刻,陆艺华长出口气,叹道:“给薛总指挥去电,多谢薛兄实情相告。土肥原撕开包围圈逃逸,薛兄若追,务必多留后路,归德守将黄杰并不可信,若追击过程中第八军放弃归德,则我军十万人必腹背受敌,望薛兄思量。”
刘晟将铅笔递到陆艺华手中时,陆艺华话音刚落,他疑惑道:“听刚才的电报,薛总指挥不是已经打算撤退了?军座怎么发这样的消息?”
陆艺华摇摇头,接过铅笔在地图上圈了一处:“你看这里,若你指挥你会怎么做?”
刘晟皱眉盯着那个地方老半天,才不确定道:“您是说薛总指挥会硬拼?”
“薛伯陵胆大心细,用兵如神,如果我是他定不敢这么做。”陆艺华又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从这里走,若能把握好时机,不出意外的话,凭借他手底下十万人绝对能全歼土肥原。”
“但是,若果然如您所说第八军出问题的话,这还真就不好说了。”
陆艺华叹道:“看情况吧,总归在薛伯陵手底下干,总比旁人指挥让我放心。”
陆艺华的劝说终于起了作用,远在归德的黄杰刚听说土肥原部向他这里突围,便准备收拾东西跑路,然而还未离开,一封满含杀气的电报就被放到了他的桌上。
“命令第八军将士严防死守,退出归德一步者,就地枪决!”
不过,土肥原一部的灭亡并不能挽救整个豫东战局,由于种种原因这一战拖得还是有些长了,薛伯陵手下十万国军后继无力,虽然战胜,却也只是让他们撤离豫东战场的身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而已。
终于,陆艺华还是等到了全军战略性撤退的命令。
一架架战斗机轰鸣着盘旋在天空,密密麻麻的炸弹朝河堤坠落。
奔腾的黄河水瞬间倾泻而出,所过之处,万物都消失了踪影。
“这是一场灾难,一场因为我等军人之过失,而将责任强加到民众身上的灾难。”撤退的路上,陆艺华闭着眼睛靠坐在车座上,风尘仆仆的面容上疲惫尽露,“这是所有华夏军人的耻辱。”
刘晟也沉默了下去,他差不多明白了陆艺华那几日的忧心。
若是他事先得到战争失败就炸黄河的消息,他的表现或许还不如陆艺华,可想而知,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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