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当初那个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小王爷现在居然有出息了,可是我的两个主人还在流浪。
草长莺飞,春风拂面的春日里,掌柜和小老板突然做了一个大决定,要选个地方定居下来。这回两个人没有争吵,很有默契地长驱直入,大摇大摆地去了京都。
掌柜租了一间两层楼的店铺,和小老板亲自动手将上上下下重新装修一遍,然后挂上一张牌匾。
牌匾上写了三个字:宝器行。
开张那天整个店铺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过来许多人,连现在最得势的瀛王庞彻,相国公孙来都来捧场,我跑上跑下像只小蝴蝶为这些贵人端茶送水,忙到傍晚,剩下主仆三人时,穿着一身梅红锦袍的掌柜忽然喊住我。
“去楼上把人牵下来,然后我们拜天地。”
我盯着掌柜红润润的薄唇,明白了他的意思,上楼见同样一身红袍的小老板正翘着腿在喝茶,见我上来,对我招了招手:“把这块盖头给他。将人弄上来。”
当我拿这盖头递给掌柜时,掌柜一张脸立即黑了,点着的炮仗一样蹿到楼上,我听见一阵唏哩哐当的声音。紧接着两人谁也没有盖盖头,都穿着一身艳红的袍子站在我面前,掌柜递给我一张纸,“照着上面念。”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送入——洞房。
念完最后两个字,我脸颊发烫,眼睛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现在我已经十八岁半,学会识文断字,懂得些人情世故。我看着两人当着我的面扭打起来,最后掌柜获胜将小老板死拖到楼梯边儿说:压习惯了,改不过来了要赖账是吗?本掌柜连本带利都要讨回来!说好了今儿开始——
小老板红着脸骂了一句王八蛋开始抡起拳头打掌柜。
我的眼角蓦然湿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这是好事。
我想我真是个不称职的仆人,怎么会一直担心两个主人八字不合早晚得掰呢。
我看了眼主子亲自挑选的两根胳膊粗的大红蜡烛。
一根写着“安安稳稳”,另一根写着“长长久久”。
上面凝聚的是两个人坚定沉稳的笔力……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药
最近宝器行的掌柜常常鬼鬼祟祟瞒着小老板往隔了一条街的广和大药铺跑,今天已经是这个月第八回了。
前两个月做这事儿的是他的小厮,可自打一个月前他那二十四岁老大不小的小厮终于成了亲,现在可能正和媳妇新婚燕尔,所以掌柜亲力亲为。
他这样勤快,不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单身,还以为他家娘子怀上了呢。
不!家里有娘子怀上的汉子也没有他这样勤快!
大冬天,寒风刺骨大街上冷冷清清,掌柜带着一顶貂皮毛帽子,脸冻得通红,他守着一直等药铺开门,进去不知道和老板说了什么,提了一包药出来时,天已经大亮。
冬日的暖阳特别稀罕人,亮亮的光束从街头一直扫到结尾,将行人的脸照得亮堂堂的。
这时候一些小摊贩开始摆摊,包子铺,豆浆铺,烧饼铺也已经开张了,掌柜跑到老李记用随身带的葫芦打了一壶豆浆要了个烧饼,他坐在一旁三下五除二吃完后,又往西大街的集市上买了热腾腾刚出炉的包子,提上还冒着热气的早点跑回宝器行。
宝器行现在已经初具规模,前楼里雇佣了四五个伙计正忙着招待客人,掌柜管管进账,得了空再仿仿赝品。
自从小老板替他想销路,给他谈客户,现在的东西已经不像以前一个个的卖,而是成批地批发。
有时候两人也会把铺子一关就是一两个月,跑到外头老远的地方找新鲜货。
手头宽裕后,后院被他们买了下来,现在掌柜正提着东西,一溜小跑穿过大堂跑到后头。
小老板入冬后就开始嗜睡,掌柜回来见他还闭着眼,从窗纸射进来的亮光打在他白得透明的脸上,掌柜上前用摸包子热乎乎的手将他给烫醒了。
小老板翻开沉重的眼皮,就看到举到头上香喷喷的包子,想吃,半张着嘴,但是更困,又敛下眼,打了个哈欠要睡过去。
掌柜脸上的笑容渐渐枯了,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将豆浆倒了半碗出来,走到床边将小老板扶起来。
小老板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闻见香味儿,鼻子吸了吸,碗边儿马上磕到他的牙,磕出刺儿一声脆响,他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靠在床头歇息会儿,半张着沾了豆浆的唇,伸出舌头舔了舔,生气地瞪着掌柜:“昨晚到底弄了几次!?”
掌柜听他这样问,手顿了一下,脸颊微红笑嘻嘻:“那东西卡在里头,本掌柜也没法儿……”
小老板搓了搓牙齿:“不要脸,再这么整,老子把你前头的一节把剁了!”看了眼个大肥实的包子,小老板往里头一扭脖儿:“不吃了,没胃口!”
掌柜收回手上的东西站起身:“你再躺下睡会儿。我去前头看看。”
关上门,掌柜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拿起药材包去厨房,将罐子上了水,开始生火煎药。
今天是十二月十七,昨天是小老板冷着脸缠上掌柜的,两人大傍晚就在后院里没出来,光溜溜滚在被窝里,一个头压着一个脑瓜儿,亲亲我我的。
下面的小老板嘶嘶地吸气,不停地掐掌柜,腰又难耐地往上挺动。
别理解错了,现在小老板早就没了发情期。瞧瞧掌柜将东西杵在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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