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狱的是谁?”
“樊贵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
打哑语一样的交流让商辰骨头乏累,他干脆地说:“那你想告诉我什么,那天,你说过玄阳教三个字,我才答应你的交易啊!”
柳竟从衣服中摸出一块玉:“这是烈风狱第一位尊主的遗物。”
商辰抚摸一下:“柳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若愿意帮我,就知道该怎么做。”
听听这口气,帮他还是应该的?
“我会保守秘密。”
明明只是一晚,商辰却觉得过了好几天。看到明殊时,商辰恍恍然,以为眼前均是幻觉,因为,四周没有宫殿,只有荒野和树,以及一袭黑衣的明殊——难道真的是荒原一梦?
商辰揉了揉额头:“师父,你认识这块玉吗?”
明殊接过,细细抚摸:“是大师兄的,果然是他创立了烈风狱。”
看来,昨天那场大戏明殊也看得清清楚楚。
商辰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梅长生和梅藕二人难得也来了,梅长生是一家之长,威严,呆板,与那晚被刮下白纱的凌厉模样截然不同:“梅焉与我说,他想入百里殿。我梅家人,在修行之上一向天资浅,胜在勤勉,商少侠若是不介意,还请在令师面前美言几句。”
商辰笑了:“梅焉想来?那当然好了!”
梅长生松了一口气。
梅藕默默地转身,告知给梅焉了。梅焉听了消息,又高兴,又惊讶,又失落。高兴的是这么顺利,惊讶的是梅长生竟然劝也不劝,失落的也是梅长生竟然也不留自己——
商辰,却知道原因。
对于梅长生来说,梅焉自己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前,梅焉左顾右盼,嘀嘀咕咕的,终于,等来了伏晔,伏晔依旧一副瑟瑟缩缩的样子。梅焉兴奋地让他一起去百里殿,伏晔笑说:“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梅焉讶异:“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伏晔说:“我有些事,你先学。我愚钝,你正好可以教我。”
伏晔在梅焉耳边不知又说了些什么,梅焉疑惑的脸顿时笑开了,毫无阴霾:“好,我先走,你一定要跟过来啊!”
送行那日。
梅家人都出来了,说些珍重的话,依依不舍也有。
商辰看见梅长生和梅藕父子二人站在一起,不舍中,更有放松——他们的身影,越远,越与其他人不同,灵气,是抑制不住的。而老太太站在更远的地方,鹤发,橘皮,商辰不知道她知道了什么,但她就像一把锁,打开了之后所有的密室。
伏晔,独立于人群之外。随着商辰等人远去,伏晔渐渐挺直了身,抬起了脸,长风拂过,伏晔的目光深邃。
梅焉挥着手,直至所有人消失了。
商辰将箱子等杂物整理了一下,鞭着马一步步前行:“梅焉,你哥哥是不是说过,他会一直在你身边?”
“是啊。”
“他大概做到了,而且做过头了。”商辰低声说。
“什么?”
商辰笑了:“我是说,你一直这么顺利,没有遭遇过任何坎坷,一定是因为你哥哥在护佑着你。”
梅焉长眉一挑:“那他也要护佑我跟伏晔永远好下去!”
“……”
梅焉露出可爱的牙齿:“其实,也是伏晔劝我修行的,他说我学医这么有天赋,修行一定也没有问题——我舍不得分开,他愣是把我说服了。”
“你……有多喜欢伏晔?”
“此生不渝。”梅焉的眼眸没有一丝阴霾,“伏晔还得半年才能来百里殿呢!”
半年吗?或许会更长时间吧。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什么?”
“你那个夭折的有巫医天赋的亲哥,名字是什么?”
“……梅竟。”
梅竟——柳竟。没有焦骨之痛,没有刻骨铭心的震惊,而是一个谎言。梅竟以最理智的方式将梅焉推开了,自己默默承受了一切。
梅竟许深谙“渐行渐远”的道理,期待时间,如水,冲淡这份情感。
这个人可是有真假两面的,一面是低头的怯懦,一面是扬脸的张狂。但再张狂,大概也越不过人.伦之线。如何死而复生,如何夺得烈风狱之权……大约,是与梅长生、梅藕脱不了干系了。柳竟,展翅的火凤,可以预知,不久后的将来,烈风狱就将从止马谷中走出来!
这就是老太太口中的梅家的兴盛吧?
这是最好的结局。
。
第一要务·兴门派
【〇六五】
岔路上,车马驻足。斜斜的前方,一条道路纵横笔直,规整无比,道路的尽头是一片雅致建筑——那里就是阿含斋。
“师父,不去阿含斋吗?”
“没有必要去。”
那就走另一条崎岖的路,两个时辰后,这条路越走越窄,商辰几疑是条绝路。天黑了,商辰正苦恼在哪里栖息,地上忽然传来一阵震动。那股震动显然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而且是剧烈打斗后才会产生的。
这股已经势弱的力量,来自七卿坊和封魔界的方向。
商辰说:“师父,发生了什么事?”
明殊淡然:“他教之事,不用管,我们走。”
怎么可能不管?商辰扣住了明殊的手:“我对师父没有任何隐藏,师父却什么都不跟我说,当我是傻子吗?”
“生气了?”
“怎么能不生气!师父就像一团墨一样深不可测!墨还能写字,师父就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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