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有职业歧视吗?”夏慕道:“就准你没时间接电话,不准我忙不能接电话?”
“我不是这意思……”姚舜无奈,说着停顿了好半晌,像没找到该说些什么,接着还是忍不住反问道:“你今天吃炸药了?说话这么呛人。”
“嗯,是吃了炸药。你有事说事吧,没事我挂了。”
“……夏慕,你生气了?”
“……”
“你今天来了医院,为什么没找我?”
夏慕说着早就想好的解释:“你不是忙吗,我没等到你,咖啡馆又有事就先离开了。”
姚舜直截了当地拆穿道:“你在撒谎,你就是生气了。”
夏慕还想否认,被姚舜不容反驳地打断道:“别再找借口敷衍我,我能听出来你的语气。陈东说,你出去找过我,你是不是看到我了?”
夏慕觉得姚舜定然是有意刺激他的,他之前都平息下来的怒火顷刻又蹿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怒道:“是啊,我就是看到你了,我还看到你跟李轻薇有说有笑,特别的亲密。怎么,我看你们聊得很开心,就没忍心打扰你们,这样还不好?”
他话虽这么说,但有脑子的都能判断出,夏慕是真生气了,这气恼里还掺杂着许多醋意,闻起来酸溜溜的。
姚舜沉默了几秒,反问夏慕:“你吃醋了?”
“放屁,她算哪根葱,我犯得着吃醋。”
“夏慕,你该跟我说清楚的。”姚舜认真道:“我下午一直有事,刚刚回办公室才看到餐盒,所以赶紧给你打了电话。这不像是你啊,你要有事,不是该直言了当地说出来吗。还有,我跟李轻薇只是师兄妹,今天刚好碰到说一些事情,没有任何你想的其他的关系,你这样的误会让我觉得很冤枉。”
“是,我有事是都会跟你说。”夏慕压着怒火:“那你呢?你有事跟我说过吗?你觉得冤枉,我岂不是更冤,我完全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在想些什么!”
“你可以问我,我不会骗你。”
“那好。你说,你最近放假都在忙什么?我问了李吉盛,他说你压根没找他。”
姚舜陡然沉默。
夏慕接着又说:“你还经常背着我接一些电话,看见我就远远躲着,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懒得拆穿你而已。还有今天,你说是跟李轻薇说一些事情,那到底是说什么事?你既然说跟她没什么关系,那说的事应该无关紧要吧,难道连这都不能跟我说?”
姚舜仍是沉默,想不到该怎样对夏慕解释这些事。
半晌只能说道:“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再等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都跟你解释清楚,绝对不隐瞒半点。”
夏慕攥着拳头,猛然深吸口气,他能感觉到姚舜的歉意跟真诚,但这些都不是他此刻想要的。
“随便你。”夏慕冷淡说完,没给姚舜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便掐断了电话。
那次争执之后,姚舜试着缓和过跟夏慕的关系,只是夏慕完全没买账,压根不信姚舜说的迟早会解释清楚的说辞。他觉得自己跟姚舜之间没必要存在隐瞒这件事,因此不管姚舜有多正当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没法说服夏慕,更何况姚舜现在压根都没跟他说过些什么。
姚舜没想过要惹夏慕生气,更让夏慕生出这么大的误会,他甚至想直接将所有事告诉夏慕,只是他跟朋友策划了很久,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现在突然半途而废会感觉很可惜,还会破坏原本设定好的惊喜感。想到这些,姚舜便还是按捺住了心情,提醒自己再等一等,离他策划的那件事没几天了,到了那时候,夏慕定然能理解他做的所有事。
夏慕表面很烦姚舜,心底其实还是信他的,更等着姚舜说要给他的解释,只是经过前面这些事,随随便便的解释是没法说服他的,要是到时候姚舜给的解释不够有说服力,他定然不能轻易便算了。既然姚舜说快了,他就姑且耐着性子等一等,是骡子是马,该怎样处置,都等听完姚舜的解释再判断。
夏慕心里压着事,平常就总感觉心神不宁的,晚上躺在床上都懒得跟姚舜说话,自己玩着自己的手机。姚舜有心想逗夏慕开心,无奈夏慕压根不愿接招,他便有些无计可施了。
晚上没事做,夏慕心里正烦着,刚好有一位许久没联系的老同学找他聊天,夏慕便顺势跟他聊起了这件事情。
当然,夏慕之所以将倾述的对象选成他,全是因为这人现在定居很遥远的外省,彼此隔着极其遥远的距离,大概是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这样的条件是最合适的,既能纾解心里的烦闷,又不必影响到现实,因为隔得远,夏慕说的这些话更不会传得人尽皆知。
这人叫罗洋,是夏慕的初中同学,毕业就随爸妈去了外省,这些年一直都没回来过。他是偶然翻到以前的相册,突然想起夏慕就找他聊聊近况的。说起来,罗洋最近更是倒霉,前些时候,他刚买了新房准备结婚,跟女友都各见了家长,准备结婚事宜了,没想到女友临近重要关头竟然劈腿了,而且劈腿的还是位啤酒肚加地中海的大叔,唯一的优势就是有钱。
罗洋说起这事便滔滔不绝,朝夏慕倒尽了苦水,他大概跟夏慕是一样的想法,琢磨着两人离得远,权当说说心事纾解下烦闷。夏慕听着罗洋说的话,心里顷刻更是感慨,想着人家恋爱那么多年都能突然劈腿,这些事还真是没法说定,毕竟是人心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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