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饲养他们吗?”
伊斯特洛看着罐子里游动的蝌蚪,说:“是我落下的,我的新咒语里需要用到斯蒂尔树蟾蜍的蝌蚪。”
“什么样的咒语?”埃里克对他的用途有点哭笑不得。
“返祖的施咒。”伊斯特洛看着那些游动的蝌蚪说。
“你想把谁变成猴子吗?”埃里克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返祖的施咒是用在我种的药草上的,”伊斯特洛认真地说,“植物在被人类驯服的过程中丢失的药性,我想研究这个。”
“你说的这些老师不太懂,”埃里克坦诚地说,“不过我觉得你开心就好了。”他托着男孩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说:“我希望你能够一直开心,伊斯特洛,无论是恶心的蝌蚪还是恶龙的首级,老师都会尽力帮你弄到的,好么?”
男孩有些发愣地看着男人的面庞,用游移的目光描绘对方硬朗的轮廓,看着他深陷的淡绿色眼睛中的斑点,甚至连呼吸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暂停,但很快,他笑了笑:“老师,你说的这些话很奇怪啊,哈哈哈。”
“是吗?”埃里克笑着揪了揪他的耳朵,才发现男孩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就在这时候,传来了敲门声,艾拉达疲惫地看了看他们两个人,说:“小主人,夫人回来了,听说你掉进水池里生病了,烦躁不安地要找你谈谈。”
伊斯特洛的喜悦一下子就泄了气,他咳嗽了两声,怏怏地说:“我不太想见母亲,她一定会歇斯底里。”然后他向身旁的导师,又加了一句:“怎么办,老师?”
“那你装作睡觉吧。”埃里克对他说。
“她会掀被子把我晃醒的!”伊斯特洛说,“从前发生过这种事!”
“你睡吧,我不会让她掀被子的。”埃里克对他笑了笑。
等伊斯特洛闭上眼睛后,果然不久就听到了埃路希尔夫人的高亢音调,埃里克脱掉上衣,盖好毯子躺在伊斯特洛身旁,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等到埃路希尔夫人不顾侍女阻止地打开房间门的时候,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夫人,或许您应该先敲门。”
埃路希尔夫人立刻尴尬地把迈出的脚收了回去,念念叨叨地咒骂着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伊斯特洛小心地睁开眼睛:“走了?”
“嗯。”埃里克笑了笑,“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你不要学。”
“噗,”伊斯特洛笑了一声,把头靠在埃里克的胳膊上,用懒洋洋的音调说,“老师,我真的有点想睡觉了。”
“睡吧,”埃里克轻声说,“午安。”
☆、r10
伊斯特洛睡得很沉,直到黄昏的时候,他突然说起了梦话,然后挣扎起来。
“伊斯特洛!”埃里克发现了他的异常,生怕发生上次一样的事情,用力摇晃着他的身体,让他苏醒过来。
伊斯特洛的眼睛在睁开的一瞬间是没有焦距的,惊恐的收缩着瞳孔,连蓝色的虹膜都好像褪了色一般。
“伊斯特洛,又做噩梦了?”埃里克拍了拍他的脸颊。
男孩抹了一下额角的汗珠,轻喘着气,沉默着,好像真的被梦吓得不清。
“愿意和我说说你的梦吗?”埃里克柔声问。
伊斯特洛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突然问:“老师,你觉得...”
“什么?”埃里克看着他惨白的面孔问。
“你觉得是施暴的人罪孽更深,”他吞咽了一下,“还是冷漠的旁观者?又或者,两者都不可饶恕?”
伊斯特洛的问题残酷又理智,埃里克不由地低下头去看他年轻又俊美的面庞,这紧闭的双唇,似乎和记忆中的那个魔王渐渐重合,让埃里克的心底涌上莫名的恐惧。
“你指的是这次把你推下池子的人和那些旁观的守卫么?”埃里克问。
“是泛指。”伊斯特洛老成地说。
想必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埃里克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回答这个问题,站在感性的角度,伊斯特洛憎恨这些人绝对是合乎情理的,但一想到那个曾经存在过的未来,埃里克就无法坚定地去支持这个男孩了。
“伊斯特洛...”埃里克看着他,“老师在外面也听人说过你的风言风语。”
伊斯特洛转过头,语气淡然地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魔鬼附身?阴沉的私生子?”
“嗯,”埃里克点点头,“但我在和你相处的这两天里,这些形容词一点儿都跟你对不上号。”
“在你看来,这些旁观者和施暴者一样冷漠,”埃里克问他,“如果你是他们中的一个,我们假设是一个家中有三个孩子的年轻父亲,不能没有这份薪水,你冒会着被解雇的风险站出来吗?”
伊斯特洛看着他的侧脸,“我该原谅他们吗?难道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有这样的家事吗?”
“或许是生病的母亲,又或是新婚的妻子,”埃里克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我们大多数只会站在自己的立场看待。”他说:“但我并不是要求你原谅他们,伊斯特洛,你完全有理由憎恨他们,但在你不了解实情的情况下,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不是跟他们一样呢?”
“我该怎么做?”伊斯特洛问,“我既憎恨他们,也非常恐惧他们,他们的冷漠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经常梦到他们冷漠地看着我被杀死!”
“既然憎恨他们,就不要做像他们那样的人。”埃里克对他说,“理解他们,明白他们是可怜虫,然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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