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鼻子发酸,又觉得丢脸,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起无赖腔:“霍景行,我在希斯罗机场,身无分文,请速救援。”
“胡闹!”那头拔高了声音,“待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派人过来!”
“霍景行,除非你自己过来,否则来人一定不会找到我,我发誓。”
他的声音有些无奈:“昀昀,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我不懂事。”我小声说,“我想你了,霍景行。”
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我听到隐约的“会议延后”和一连串有些凌乱的声音,心满意足的挂掉了电话。
我等你,霍景行。
等了仿佛有一个世纪这么久,人潮汹涌里,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沉稳如山的、无限可靠的,一步一步朝我走来,脸上带着些许焦灼的、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我欢呼一声,吐掉口香糖,冲上去用力扑到他怀里:“霍景行霍景行霍景行!”
他的手臂在空中举了许久,终于还是落到我头上:“你这孩子!”
一刹那,我胸口如被巨石击中,鼻眼酸涩差点掉下泪来,愈发把脸埋进他怀里:“不要把我送回去,求你!”
他又摸了一把我的头发,然后毅然决然把我从怀里扯出来:“走吧,先送你去酒店。”
我慌了:“我要住你家!”
“昀昀!”他有些生气。
我揪着他的衣袖摇晃,如同儿时做过无数遍的那样娴熟,“让我住你那里吧,霍景行,霍叔叔……”
他一怔,看着我的目光有些软化。我赶紧趁热打铁:“再说,我也没钱住酒店,钱包被偷啦,全身上下只剩十蚊!”我翻出口袋底给他看,里头只有可怜兮兮一个硬币。
就这样,如愿以偿坐进那部半新不旧的劳斯莱斯,向着海德公园方向驶去,心里得意的不行。
与他并肩坐于后排,偷眼觑他侧脸,曾经锐利的线条在岁月的雕蚀下显出微微松弛的迹象,两鬓可见隐约的泛白。然而他依旧是那个独一无二的,我深爱的,霍景行。
他把我送到大宅,丢给管家,自己连车都没下就直接回了办公楼。
“你好,史密斯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没精打采的寒暄。
“您好,江少爷,请随我至客房。”老先生永远是从里到外一丝不苟,身上连条折痕都看不到,同时,吝于笑容。
我扶住头,有种不祥的预感,霍景行一定正在给父亲打电话,而我,快则明天迟则后天,一定会被再次捉拿归案。
“史密斯先生,请给我一杯杜松子酒,我头疼欲裂。”
老先生看我一眼,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小铃铛摇了一下:“南妮,给江先生一杯热牛奶。”
我呻吟一声,忿忿然拔腿上楼。
这日,霍景行直到很晚还没回来。我躲过南妮,悄悄溜进他卧室,从衣帽间里成柜成排的西装衬衣里偷出一件白衬衣,洗完澡把自己包在里面,傻笑了半天,笑完又想哭。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霍景行。
迷迷糊糊,一直都没能睡着。煎熬到半夜,终于决定起来做点什么。
我的手在颤抖,脚在颤抖,我的全身都在颤抖。
我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我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么恬不知耻,但是,上帝作证,我不后悔。
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今夜。我反复催眠自己。
格子拼花的木地板被时光磨的有一点点旧有一点点粗糙,光脚踩上去一片冰凉。我瑟缩了一下,双手下意识的揪紧了衬衫领口,上过浆的领口有着硬`挺的质感,一如它的主人。
我是这样爱你,霍景行。
上帝也许听到了我的祈祷,他的房间门竟然没有锁。
我颤抖着握住那微凉的雕花铜把手,鼓了许久勇气,终于轻轻扭动开来。
幽暗的灯光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精气息。
他在哪里?我的霍景行,在哪里?
一步一步的,悄无声息的,心如擂鼓的,我试探着朝前走去。每一步都战战兢兢,不知道下一步,是否便是万丈深渊。
套房内,书房一角昏暗的落地灯下,我看到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身旁的白兰地瓶子已空了大半。
小心翼翼的慢慢上前,我屏住呼吸,这才轻声唤他:“霍景行?霍景行?”
许久,他睁开眼,我惊讶的发现,这双平日里冷静到冷酷、理智到无情的眼睛,竟然破天荒的有些迷蒙。他看着我,慢慢的眨了一下眼,喉咙里咕噜了一声,脸上渐渐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目光有些泛直,却有掩不住的恋恋:“你来了……”
我一怔,随即被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的疯狂的喜悦和幸福所淹没,张了张嘴,竟然哽咽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呆立在那里,动弹不得,痴痴看着他的脸,眼眶酸涩,却舍不得眨一下眼,生怕这是梦幻泡影,瞬间就会幻灭。
他忽然起身,一把将我抱到怀里,僵了半秒,随即疯狂的吻住了我的唇,双手用力撕开了衬衣。崩裂的纽扣落进厚厚的波斯地毯,悄无声息,无迹可寻。
是的,我的衬衫下,什么都没有穿。
闭上眼,我捧住他的头,哆嗦着、热烈的回应起来。
我还差三个月就满十八岁,我不是小孩子,我看过gv,我知道怎么做`爱。
但是,没有人告诉过我,两个男人做`爱竟然会这么疼,剧烈的、撕裂的、仿佛至下而上被活生生劈开的疼。
霍景行并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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