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不过如果真是锁进保险柜那就没办法了。袁霏、萧雨,你们俩一个把守东楼梯口,一个把守西楼梯口,如果有动静立刻通知我们,然后分散撤退,寝室集合。”我心中不禁好笑,我们四人这会儿真像抗日战争时期正在密谋窃取日军情报的八路军。
“要是你们撬不开、或者档案真的锁在保险柜里,那怎么办?”袁霏问道。
“命苦不能怨政府。”老大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几人顿时暴笑起来,按倒老大一阵虚虚的拳打脚踢。
虽然计划已经大体定下,我们也一直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但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些许不安,所以才会藉着吵闹来放松自己。毕竟,越接近真相,也意味着危险系数的提高。
白天,很快便在平淡无奇中渡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仅有两次为穆木现今的处境是否安好而担心片刻,但很快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今晚的行动上。
我曾下意识地观察其它室友的神情,却没有发现他们流露出担忧或心事重重的模样,甚至,没有一个人说一句“不知道穆木到家了没有?”……
正因为连最普通的关怀都没有,我才意识到这是多么不正常,好像所有人都把他遗忘了一样不再提起。正因为刻意的忽视,才说明大家都额外关注吧?将对他未来际遇的忐忑隐埋在心底,不敢感染给其它人。
我终于明白,我不是漠视了他,而是害怕去想像……每次一想起他时,我的心脏部位便一阵收缩,仿佛所有恐怖的想像力都想拚命地窜出来,把一切事情往最坏最无法挽回的方向牵引。我害怕这种感觉,非常害怕,所以我不再去想起他,因为自私来讲,我的神经和心脏都经不住太大折磨了。
我望了望窗外的天际,终于,夜深了。
第八章
熄灯以后,我们四人悄悄起床,拿着东西聚成一堆,老大小声说道:“所有人的手机都改成振动,袁霏,你直接输上我的号,萧雨输上徐平的号,如果有人来你们立刻拨通,千万别耽误了时间。等我们收到后会通知守在另一边的另一个人,记住,响两下就是有人来,大家各自闪。响三下就是一切安好,任务完成,全员撤退。”
“不用接通吗?”我问道。
“接听不免费!”
袁霏、吴凡、徐平三个人竟同时说出相同的答案,说完后四个人同时低笑出声。
“全都没正经。”吴凡笑着小声批评了一句,说罢,他伸出右拳竖在空中,我、徐平、袁霏也各自伸出右拳,四只拳头在空中一碰。
三零八表示胜利的方式已经许久末用过了,记得上一次,是我、袁霏、孔令林、穆木溜入会议室玩灵异游戏的那一次,也是一切的开端,而这一次,我希望是一个终结。
寂静的深夜,空寂的校园,阴森的冷风贯入脖间。我情不自禁地缩缩脖子,微微发抖。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清晰的分辨恐惧和寒冷带来的寒意有何区别。寒冷,是停留在肌肤上的寒意,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缩颤抖,深吸一口气便会有种“好些”的感觉。而恐惧带来的颤抖,是发自骨头内部、无可抵制的颤抖,那时连呼吸都是一种负担,因为你已忘记了如何呼吸、如何思考,只知道如果可以令你狂乱的心跳停下,即使停止呼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如果我能渡过这一关,我想,我再不会害怕什么,因为我一生中所能体验到的所有害怕都一次性泄尽。挑战着我承受力的最大限度。如果我活下来,没有疯掉,那么,我已经想像不出还有什么事能令我再有“害怕”的感觉,忽然,我的手被人轻轻握住,我转过头,迎上袁霏关切的眼神。
“冷吗?”他小声地问。
我点点头。
他随即把外套脱了下来,我尴尬地慌忙摇头:“不用!”
“穿上吧,我的身体比你好。”袁霏说着咧开嘴笑了起来:“只要你不是害怕,我就放心了。”
我怔了一下,袁霏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俩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你害怕的时候真的令人很揪心,好像随时会哭出来,却强忍着最后一口气绝不松懈下来。每次看到你那样的表情,我就觉得不能再害怕下去,必须做点什么来保护你……”
“谁用你保护!”
我压低嗓门骂了一句,瞪了他一眼,心虚地看看走在前方的老大和老四。幸好他俩正在说着什么,没注意到我和袁霏,但我还是莫名的心跳加快。
不过最后我还是穿上了袁霏的衣服,因为我确实很冷。
一路无惊无险的到达了办公大楼,我们才敢拿出早准备好的钥匙扣小手电筒,用微弱的光线虚虚地照着脚下。
吴凡不愧是老大,钥匙准备了一套,安然的进了办公大楼,一路摸向三楼的校长室。到达二楼时,我们四人分了手。我和袁霏分别负责东、西两个楼梯口的守备工作,老大和老四则直接上三楼校长室。
我独自一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寂静的走廊。黑夜中的走廊总是莫名的漫长,四周寂静得可以听到遥远的反方向袁霏沉重的脚步声,甚至楼上老大和老四打开校长室门的声音。
手中拇指大的手电筒筒成了黑寂中唯一的光明。我一路循着它的光线来到了楼梯口,下到一楼与二楼的拐角处。这样我探探头便可以看到一楼的情况,缩缩头便可以溜回二楼,算是最佳地点了。
我并不认为老师三更半夜跑回办公楼的机率会很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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