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院儿门还有段儿距离就听见白天屋里传出来的音乐,挺好,这会儿要院子里静悄悄的恐怕我又得别扭。伞放好,到厨房看看,粥没溢出来,锅里面水卷着米粒沸腾着。米还得过会儿才能煮烂,病人最好吃糊一点儿的粥,煮去吧。
阿杰还没出来,准是给白天擦完就把盆儿撂屋儿里了,进去端吧!他俩听他俩的音乐,这会儿只要别让我单独面对白天,怎么都行。
脚迈进去大略环顾一下儿,阿杰没在?而且……盆儿也翻了,毛巾扔在地上,一大片的水。白天正聚j-i,ng会神抓着一沓子纸看。等等……那纸……虽然白天床离门口有点儿距离,但还是足够我看清楚那纸上的是什么了。
我说我画那长篇哪儿去了呢,原来在他这儿!他拿我的画儿干吗?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白天或许没注意到我进来,眼睛一直盯着我的画儿。我站在门口,忽然脑子里掠过一个想法:他是故意把画儿留下的?
“我对你来真的!我肯定有病!”
他那天骂我的时候吼过这么一句,我记得特别清楚。现在我更加相信了。
我是故意大刺刺走过去的,就特别想知道看见我走过来,他该怎么把他手里的画儿放下,他能放哪儿。
让我没想到的是,白天看见我了,却一点儿不慌张。泰然自若的伸手把画纸敛敛,放一边儿,拿过了烟灰缸,点烟。烟缸里烟蒂有几颗了。真不知道他怎么起嗓子还抽烟!
我想上去把白天那烟从他嘴上卸下来,跨到他身边儿了又突然觉得,不行。我转移目标捧起了我那沓画纸,好么,有这么保存画稿的嘛?纸张泛黄纸边儿都卷了,整个儿一堆草纸。
把画稿重重拍在桌子上,我收拾了地上的盆儿跟毛巾,扔厨房里,又拿着拖把进去想把地上的水擦擦。本来下雨就够潮的了,这再添盆儿水,粘死人!
再到厨房我就不想出来了,阿杰不知道去哪儿了……盆儿翻了毛巾也……该不会白天又说什么混帐话把阿杰也给气跑了吧?
你别说就他那张臭嘴,完全有这个可能。
白天那个拧劲儿肯定还没过,我不招他就对了。
想着不搭理他,可音乐停了我耳朵就开始发挥主观能动性开始找白天屋儿里的动静,听半天什么也没有,音乐也没再响起来。
粥好了,我关火盛出来一碗,放碗里一勺儿,又在白粥上面儿撒了许多r_ou_松。我不招他,我就给他送碗粥,嗯。
进屋儿,白天竟然还在抽烟,我看他嗓子是真不想要了。抬头看看,吊瓶儿里的药水儿已经没有了,软管跟针头都在一边儿搭着,不用问,白天自己拔的。
我俩手端着碗过去,伸到他面前。他跟没看见似的,叼着烟,不接。
“吃点儿吧。”我退让一步,开口了,我不能跟病人较劲对不对?
“拿勺子,吹。想烫死我?”他翻了翻眼皮,吐出一口烟。
得,行,很好!白天你牛逼。我自己撇撇嘴,坐他床旁边儿,拿勺子把r_ou_松跟粥搅拌在一起,边搅拌边吹气儿。搅拌均匀了,盛一勺儿,再吹,约莫不烫嘴了,才把勺儿往他嘴边儿送。
白天这会儿算乖,手夹着烟搁一边儿,嘴没闲着,我喂一口他吃一口。我耳朵里除了我吹气儿跟他呼噜呼噜的声音,剩下的可能就是我那脑子里的嗡嗡声跟心脏噗通噗通胡乱跳动的声音了。坐他身边儿老能想起他说他对我认真了,我就……这大概能用少女怀春来形容?脑子乱心里还紧张,我真想抽自己俩嘴巴。
服侍他喝了一大碗粥,看着他脑门儿上又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我很满意。放下粥碗,想给他倒杯水,没想到,这位开腔了:“一身汗。”
登时我脑门儿后面就竖起一排黑线,我了解,并服从。回厨房放盆儿热水,扔进去条干净的毛巾,再回屋儿,在他眼睛里我好像看到了点儿戏谑的意思。
我该一巴掌把他从床上胡噜下来让他自己洗去,可他不是生病了么,叹……
拧毛巾,展开再叠好捂手上,我在白天那种让我觉得倍儿尴尬的眼神里,开始给他擦脸,然后脖子,露在外面儿的胳膊。擦完手,毛巾有点儿凉了,我就又去洗毛巾。
他一定挺享受,躺那儿跟植物人似的一动不动,擦了胸部腹部,该擦后背了,我推他一把,“趴下。”
他翻过去,摸了颗烟又点上了。
这回我没怯场,伸手从他嘴里把烟抢下来,往地上一扔,一脚踩上去,碾两下儿。
白天呵呵笑了两声,让人毛骨悚然的。还不如张嘴骂两句。
尽力无视掉,我继续给他擦拭后背,擦完盖上被子。
腿上也出汗?不管出不出,既然擦那就都擦了算。
掀开盖在他下半身的被子,这儿距离他的脸比较远,我不用看他的眼睛,但却不可避免看见了他的屁股。虽然穿着内裤。
我喜欢他的屁股,看见就想捏,很不容易控制,不过总比看见另外一面儿某些东西凸起的形状要好得多。
不是心无杂念,我以最快的速度擦完他的腿跟脚,给他盖好被子的同时,我大大松了口气。
“太不像你了。”他趴着,可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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